被权贵送人后我封心(127)
阿火瞪眼,是这么不如的吗?
司马拍了两下,把手移开,拧眉道:“话说你也不怎么知道,担忧什么?”
“你也不知道?”魏婉跟着问。
阿火以齿咬唇,是,他不知道, 殿下也不知道,但他晓得不能妄议啊!
再讲下去, 三个人都是杀头的大罪, 要掉脑袋的!
司马却不以为然, 莫说这道观隔墙无耳, 只仨人天知地知我知,就算被听去,掉了脑袋又何如?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司马续道:“佘氏身体不好,生回女儿,几乎去她大半条命。冷景濂夫妻恩爱,不忍佘氏再受苦, 自行调配服食了绝嗣药,且无纳妾通房, 至死就守着佘氏和那一个女儿。”
魏婉默道:这冷景濂还算有些良心。
“宝和五年,德宗皇后崩。宝和六年,冷景濂驾鹤西游。到宝和十三年,空悬六年的后位终于有了着落,德宗立佘氏为继后。”
司马语气平静,娓娓道来。魏婉每个字都能听懂,连起来却一阵懵,半晌,愣怔追问:“你说什么?”
司马似乎早有预料,拿眼晲魏婉,嘴角旋起:“老夫说,德宗在他三十岁时,立了佘氏做皇后,待冷梦云视如己出,封做公主。”
“师父!”阿火纵身上前,不敢捂司马立清嘴巴,怕忤逆师门,只敢按住司马胳膊——师父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还是烧糊涂了?
乱讲胡话!
身上也不烫呀?
“师父……”阿火心内怔忪,轻声呢喃,“你怎么胡言乱语啊……”
司马看看阿火,瞅瞅魏婉,瞧这两孩子,一个赛一个傻楞害怕,有什么好怕的?
他想想自个少年那会,德宗和佘氏的丑闻传得全天下皆知,到现在,四十年不到,就换了人间,几无人晓。
说出来,别人不仅不信,骇惧不已,且还觉得他疯了!
到底是他,还是岁月史书荒诞?
司马立清瞧着魏婉和阿火的样子,苦笑一声:“老夫何必编故事骗你们。”又道,“佘氏做渔家女时,风吹日晒都不曾损半分美貌,到了京师、宫里,更娇养得倾国倾城,别看佘氏比德宗大了许多,两人站在一起,反倒德宗显老,佘氏一个生育过的女人,却始终只如二十出头,反倒是德宗遭嫌弃。他苦守数年,才精诚所至,打动一颗冰冷美人心。”
“师父、师父!”阿火不住劝阻,心惊肉跳,司马说的很多都不敢真听进去,仿佛一进耳朵,就犯了罪。魏婉却是字字句句皆入心,仔细斟酌,醍醐司马之前提及德宗和帝师并立赏雪,“那时大家以为德宗是真的高兴”是何意思。
德宗早在登基之前,就对佘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魏婉不禁想,德宗的皇后和冷景濂几乎先后脚去世,这当中又有没有狡谲?
她后背泛起一丝森寒凉气,沿椎骨由腹至颈。司马睹其神色,误以为她还不信,遂道:“老夫愿以性命担保,绝无一字虚言。”
他不在乎生死,但世人皆以为大事,如此起誓,她总该信了吧。
“师父、师父。”阿火仍在司马耳边不住叨叨,锲而不舍劝阻他。魏婉突然轻唤:“阿火。”
她没称公子,阿火一愣,转头呆呆看向魏婉。
魏婉红唇张合:“让他说。”
*
楚王府,散值归来的卞如玉正过白玉桥。
阳光和煦,天空湛蓝,流水悠悠,卞如玉心情好,连带身后推轮椅的阿土也步伐轻快。
下桥后微风不断拂面,吹落的桂子落到卞如玉膝上,暗纹织银的锦缎白袍托数瓣金黄。
他想了想,将桂花一瓣瓣捡起来,尽收掌心,嘴角的笑愈挂愈高,阿土从后往前瞧,心道这中秋还差几天,怎么月亮就提前圆了呢?
卞如玉继续往前,逮着第一个遇见的人便问:“魏婉呢?”
“魏姑娘……”婢女屈膝垂首,“殿下恕罪,奴婢不知!”
卞如玉现在见人惶恐,皆或多或少有些不适,挤笑柔声:“本王语气重了些,没事,你去忙吧。”
婢女慌张逃走,不一会儿,又遇一队仆从。
仆从们刚行完礼,话音还未完全掉到地上,卞如玉便笑问:“有没有瞧见魏婉?”
当中有一个人是看到魏婉和阿火出府的,当即回禀:“魏姑娘好像和阿火大人一道出府了。”
卞如玉脸上笑意瞬时敛尽:“去哪了?”
“小的不知。”
卞如玉抬手,示意众仆退下。人走后,阿土也不敢继续往前推了,眨着眼替阿火圆场:“阿火是不是带魏姑娘去找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