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春腰(171)
蜜饯红红绿绿、晶莹剔透,卖相是极好的,可不知为何,雪棠一闻到那味道就泛起了恶心。
她伏到一侧的高几上干呕起来,直呕得双目泛泪才停将下来。
抬起右臂对傅修安道:“你站远一些,我恶心。”
傅修安虽利欲熏心,好歹还没有失去神志,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猪狗不如,却没想到雪棠已厌恶他至此。
雪棠骂他也好,恨他也罢,他都可以忍受,唯受不了她恶心他,瞧不起他。
她是他唯一钟意的女子呀!
羞耻和愤怒交织在一起,燃成一团熊熊的火焰,直灼地他神志全无。
她不是厌恶他吗,索性就让她厌恶到底,左右她已非完璧,做一次和做几十次、几百次又有什么区别?她既能伺候她名义上的兄长,又为何不能伺候他?
傅修安凝着雪棠白若凝脂的脖颈,红着眼睛扑了上去,男子到了这般境地,便如饿狼一般凶猛,力气也比平时要大数倍。
他勾起雪棠的纤腰,三步做两步踱到胡床上,欺身便压了上去。
雪棠死命地挣扎着,那股恶心之意愈发汹涌,喉咙一痒竟真得吐了出来。
呕吐物沾满二人的衣襟,若是常人瞧见这一幕定会兴致全无,因着羞耻,傅修安愈发癫狂,双手一用力,当即便把雪棠的衣襟撕了开来。
雪棠愈加惊恐,放声尖叫起来,守在门口的侍卫听到声响,当即就抬起手臂,用力拍打着房门。
那侍卫是傅修安的心腹,下人和主子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主子若是倒了台,下人又哪里还能有好果子吃。
龟兹王已瞧上屋内那娇滴滴的女郎,主子若强占了去,龟兹王又如何肯罢休。
敲门声越来越响,傅修安打了个激灵,募地回过神来,他真的是气糊涂了,这才没了分寸,所幸还没有酿下大祸,忙翻身起了榻,逃也似地奔出房门。
直到回到自己的府邸,傅修安都有些失魂落魄,他分明是去当说客的,怎么就动了强迫雪棠的心思。
他仿佛被吊在烤架上炙烤,陷入了进退维艰的局面。
若说服不了雪棠,便会被龟兹王责怪,若是说服了雪棠,雪棠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龟兹王的话,他照样没好果子吃。
傅修安越想越焦急,坐立不安之际,忽见侍从捧着一封信进了房门。
傅修安打开书信,那信是宣平侯所写,信中道他和谢华莹已抵达龟兹,邀傅修安相见。
傅修安捧着那封信,复又燃起希望,有宣平侯夫妇在他还愁拿捏不了雪棠吗,只要将宣平侯夫妇握在手中,不愁雪棠不对他言听计从。
第62章
人若有了底气, 便会格外沉着,傅修安把宣平侯的书信烧成灰烬,转而到盥室沐浴梳洗, 待换上洁净的衣裳,才乘马车和宣平侯见面。
宣平侯夫妇心系雪棠,一进龟兹就乘马车抵达提前置好的府邸, 岂料看守大门的老仆道从未见过雪棠,只以为雪棠会过阵子才能抵达龟兹。
雪棠分明已经抵达龟兹,又为何没到回自家的府邸,那她又到底到哪里去了,是遇到了危险,还是安置到了旁的地方?宣平侯素来稳重,现下却慌了手脚, 遂急匆匆给傅修安写了书信。
傅修安一踏进大门,傅仪就紧急慌张迎了上来,他直直看着傅修安,开口问道:“你可是把阿棠安置到了旁的地方, 怎么连守门的老仆都未见过她?”
傅仪的疑问在意料之中,傅修安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他微微一笑,温声对傅仪道:“父亲莫要着急,阿棠一切都好。”
“阿棠打小就娇生惯养,儿子不放心她一人独居,遂把她安置到了儿子的府邸。都怪儿子疏漏, 未曾把这事告诉父亲, 凭白让父亲担忧。”
雪棠既安然无虞,傅仪夫妇便放了心, 雪棠和傅修安毕竟不是亲兄妹,男女有别,傅仪自不能让雪棠长期住在傅修安的宅子里。
他对傅修安道:“现下我们夫妇已然抵达龟兹,总不好让雪棠长期叨扰于你,我们这便把她接回来。”
话毕看向谢华莹,夫妇二人一同上了马车,随着傅修安向前方驶去。
傅修安虽不得龟兹王器重,好歹是龟兹的王子,府邸甚是宽阔轩昂,瞧见他的马车,门房忙把大门打开。
傅仪夫妇随着傅修安进入花厅,三人一入座,谢华莹便道:“阿棠这孩子果真被我惯坏了,世子都回府了,竟还缩在寝屋躲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