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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148)

作者:浅浅浅可 阅读记录

风驰电掣间,一个念头直击楚引歌脑海,她翕动着唇,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楚诗妍和王氏的声音从拱门的另一头传来:“哥哥你在哪儿!”“翎哥儿!”

满含呜咽哭腔,悲痛之感连吹来的风都变得阴恻恻。

楚翎一把就将那沾满鲜血的树枝从体内拔了出来,丢在一处,踉踉跄跄地走向楚引歌,推她,声色尽哑:“你快走!”

“别让母亲看到你!”

楚引歌眼下已了解楚府出了何事,知道王氏若看到她单独在此地,恐是会将楚翎这伤算在她头上,不会罢休。

但她未曾想楚翎竟会帮她,他恨她如此,不应该趁机让王氏狠狠剥她一层皮么?

她看不懂楚翎,怕他又有诈。

“快走!”他在低声嘶吼。

他帮她之心不似作假。

楚引歌想到她刚刚说他不是男人时,楚翎动怒狠戾之气.....

她并非是个落井下石的人,虽对他那日的不轨感到十分不耻,也绝不原谅,但也只是觉得他行为上不配做个男人,却从未想过在残缺上讽刺他。

他已为他的行若狗彘之举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事已至此,就没必要再对他身体的残损凋敝进行嘲谑了。

所以在从楚翎身边匆匆经过时,楚引歌还是低声说了句抱歉,好好养伤。

楚翎一愣,眸光微动,想伸手抓住那抹善良的鹅黄,但她早已跑远了,裙袂翻飞。

他扶着墙缓缓跌躺在地,面容苍白如纸,听着妹妹和母亲的急切呼喊,他没出声,薄唇紧抿,她称那个浪子是她的夫君,甚至不让他说她夫君的半分不好。

呵,夫君,如此亲昵。

亲昵到令人发狂。

他好恨她。

他身体里的每一寸都在叫嚣,将她揉碎,将她撕毁,是她害他到如此田地,这残败不全的浊躯令他一辈子都无法娶妻了。

可又何碍,他想娶的姑娘早已嫁为他人妇,从知道自己的心意开始,他就没想过再娶旁人。

楚翎的眼眸悄然阖上。

他好恨她,可他却依然.......舍不得杀她。

-

夜静更阑,白川舟尚未归府。

楚引歌沐浴完后,从铜镜中仰颈看自己,烛火轻晃,那五道红痕赫然显露,她虽已敷上药膏,但指印实在太过深刻,还泛着青紫。

这若被世子爷看到,恐又会掀起风波。

她想起今日从楚府后门出来时,立冬那惊慌失措的神情,都快哭了,嘴里一直嘟囔着:“死定了死定了,世子爷要杀了我。”

还是她安抚他了一会,他才镇定下来,还非常大张旗鼓地将她拉到易健堂,将正在午休的姜大夫扰起,弄得她好像得了什么疑难重症,哭笑不得。

姜大夫虽一开始有不满,但得知是世子夫人受伤,倒笑道:“难怪立冬要紧张了,这世子爷放在心尖上的人,掉根头发都要心疼了。”

他拿出一堆早已准备好的玉膏,“世子爷前几天说他媳妇总受伤,让我调配一些膏药备用。”

楚引歌有些羞赧,但想起一事,在拿药的时候顺势问道:“姜大夫,爷前段时间的腿伤也用这个药膏敷的么?”

姜大夫捋着胡须,笑着否认:“那哪能啊,他那不太一样,被人拿棍子打的,骨都折了,也不知是多粗的棍棒能被打成这样……”

白川舟的腿折不是从马背上摔落,竟是被人打的,楚引歌敛眸。

灯影重重,在她的眼睑下落了层清灰阴翳,她坐在铜镜前若有所思。

良久,楚引歌才款款起身,找了件圆袍交衽寝衣裹上,只要将脖颈往里缩缩,再及时将火烛吹灭,世子爷应是发现不了。

姜大夫说过一晚就会好很多。

楚引歌躺在榻上辗转难眠,转到这儿想到白川舟的腿是被何人打的,转到那头想到阁主对楚翎的惩戒,可能也是受了白川舟之命,这狠劲确实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不过被人明目张胆地偏爱,这种心里的充盈倒是她从未有过的。

这间室内皆是白川舟的气息,就和他的人一样,豪橫霸道地,刮肤刺髓地,占据她所有的心腔。

楚引歌实在睡不着,索性就起了身,本打算执笔作画,却在余光扫到挂在盆架上的帕,心思一动,唤来小满,找来叵萝,在灯下绣起帕来。

她今日给白川舟擦唇的绸帕是如春绣的,她其实并不想让他贴身带着,楚引歌在灯影下暗笑自己升起的小小的妒意和占有。

以前她认为绸帕都是要用的,无论谁绣不都是要用来擦手擦汗的么,还有何不同。

当下,她才觉味,是不同的。这不在于用与不用,而在于针勾起时,想到的都是他,密密缝里都是心意。

这是隐晦的迷恋,却教人痴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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