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万死陛下万受(188)
越凌讪然一笑,语调倒是坦然:“初时总是存些眷念,然。。。幼时她率性天真,但如今,已不复同矣!虽端重得体,只是终究,落了寻常。。。”,言至此,已然禁不住感慨:“想你方才所言,甚在理!少时轻率,岂知人心善变?纵然一时情投,然于长久,又如何能料?”
诚然,世事难测,人心善变!今日一往深重之情,到来日,孰知便不至化作刻骨仇恨?!
正嗟叹,一手却教那人拉过。转回头,见那人虽已合上双目,口中却清晰道:“你我已非少年,但我曾诺过,此生必与你坦诚相待,绝不生贰心,便定不毁此誓!然你也千万莫负我!”
越凌摇头一笑,正要抽手与他盖被,不料他却倏忽睁眼,目光咄咄逼视眼前人:“你还未允我!”
越凌一怔,良久才得回味过,只得依他道:“你既心意已定,我自不负你!”
教他听了,才安心睡去。
一宿无事。
第二日醒来,却已不见越凌。据李老汉说是家中有事,先且回去了!
南宫霁不禁一叹:他离宫这些时日,朝中自又积下许多事,近时恐又难得闲暇相见了。
回到京中,虽是咫尺之遥,然隔着堵宫墙,相见总不轻易,如此倒不禁有些思念当日,虽流落乡野,日子清苦,但可得朝夕相对,也是苦中存乐了!说来当下总还惦记他那宿疾,当日贵善之言言犹在耳,不知他是否记得,倒着实令人忧心。便想近时当要入宫一趟。只是未待成行,却又为一事耽搁了。。。
第117章 挑衅
这日一早,南宫府忽而有客来访,家僮回禀是生人,且无拜帖!
南宫霁自为诧异,问可有名姓,回说姓贺!然他好生一番回想,却如何也想不起有此一人!料是拜错了门,却又不敢断定,便教令其出门一瞧。
一阵,令其匆匆而回,神色诡异,轻附耳边道了两句。
南宫霁一怔:“你果真未瞧错?”
令其道:“小的已瞧真了,且还与他说了话,必不会错!”
南宫霁闻之嗤了声,转瞬却又凝眉:“他来我府上作甚?”
令其道:“他既来了,见是不见,郎君总要予个答复!”
南宫霁苦笑:“如何能不见?只是略有顾虑罢了。”
令其迟疑道:“那。。。”
南宫霁叹了一声:“请他入内来罢!”
令其却又犹豫:“这,万一教外人知晓,恐生是非啊!”
南宫霁挥了挥手:“无妨,见过他,我便即刻入宫回禀与上得知。”
出庭前恭候,远远望得那人的身姿步态,便知令其所言不假---靳国主赫留宗旻,当下竟亲幸他南宫府来了!
那人自也瞧见了他,未近前,已朗声笑道:“南宫世子,你这府门倒是不好进啊,教我待候这许久,乃是有何顾虑?”看来数年不见,其人之率性倒是丝毫未变。
南宫霁一躬身:“若早知是阁下纡尊降临寒舍,又怎敢怠慢?”
那人却不以为然:“我看未必,实是你记性不好,区区几年未见,便将故人旧交忘诸脑后了!否则吾既已告知家僮姓赫,以你的聪敏,却还能猜不出?”
南宫霁垂眸苦笑:此,他着实未想到!便只得自认愚钝,拱手道:“原来此‘赫’非彼‘贺’,这般浅显的谜面,在下竟也未猜透,令阁下见笑了!”言间,已将来客让入正堂。
宗旻此番南下已有时日,数日来在京中四处游览,本也算自得,只可惜越凌政务繁忙,除却一两回饮宴,并无闲暇伴他娱乐,自是美中不足。闲极无聊,但说这京中各处他也将去遍了,惟余这南宫府还未尝踏足过,为免留憾,遂来一探。
闲话间,南宫霁面色虽如常,心中却已生不悦:既前日饮宴,宫中邀了宗亲数人陪同,为何惟遗漏自己?此显是越凌不欲教他知晓宗旻南下一事!这便怪了,即便是忧他又多猜疑,然若自己心中坦荡,又何须避人?
再说那赫留宗旻,不知是果真不晓个中隐情,还是因妒生恨而刻意激之,以达离间之目的,竟作无意提起前事,一番轻描淡写,却将他与越凌在靳国时的一应过从道了个彻底!
但闻他二人竟同居一宫十多日,南宫霁顿觉胸中妒意翻涌,若非强忍,恐早已按捺不住将眼前这肆无忌惮之人驱赶出去了!
时近晌午,主家并无留客之意,好在宗旻也早有打算,托辞有处要去,便先告辞!南宫霁自不挽留。
临去,宗旻又道:“忽而想起前两回宫中饮宴,皆未见你,听闻你伤病在身,不便出行,然今日所见,似并无大碍,想来伤病已愈,明晚饮宴,定要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