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83)
费应慈确定了昭昭没事,稍稍松口气:“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帮你熬些粥来。”
一说吃的,昭昭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两声,手里落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揉了揉:“好。”
昨夜一场惊险,现在慢慢缓上来,又累又饿的。
等清洗完了,昭昭穿戴好,便绕到屏风外面来。桌上,费应慈已经让婆子送了吃食进来。
坐下吃完东西,她身上有了些力气。
外面有脚步声经过,窗纸上闪过高挑的身影,以及熟悉的清淡声音。
昭昭放下水盏,快步跑到门边,双手拉开门扇,正见着走出去几步的韶慕。
从回来到现在,他没有得空休息,一直在忙碌关于丁家的这件事。身上还是那件沾满尘土的衣裳,步履较平常,依然那样沉稳端方。
昭昭注意上他的后背,回来路上她并没有看到,现在才发现他后背的衣裳根本已经破损了几处。是他抱着她倒下,后背着地,那些砂石磨破了他的衣裳……
一定很疼罢。
好像感受到她的目光,他转回身来,与她的视线对上。
“快进屋里去,”他正站在一处高墙下,声音轻和,“一会儿把药喝了。”
冬日的晨光照耀着,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清冷,那样好看,芝兰玉树。
昭昭看着他,脑中隐隐的觉得这幅场景似曾相识。她不动,眼睛也不眨,想要抓住脑中那一丝缕的感觉,哪怕眼睛已经酸涩得不行。
然后,她看着他折步回来,走到门边。
“快进去罢。”韶慕手落上昭昭的手臂,带着她的手松开门扇把手。
昭昭仰脸:“有时候会觉得有朦朦胧胧景象,我在想是不是要想起以前的事了?”
韶慕看见了她发红的眼角,手指落上去,心中突地一跳:“想到什么了?”
“一个模糊的身影,可又不确定。”昭昭如是说。
“先进去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就过来看你。”韶慕嘴边起了个柔和的弧度,手里带着她转身,轻轻推送回屋中。
回到屋里,身后的门被关上。
昭昭往床边走,想着可能是自己太累了,毕竟昨晚经历了太多,一时半会儿根本缓不上来。
如此,她躺去了床上,拉了被子盖上,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
近晌午,冯越匆忙回了县衙。
“大人,”他急匆匆冲进韶慕办公务的小厅堂,一身的尘风,“丁良翰抓到了。”
正在书案前写着什么的韶慕停了笔,抬头看去门边:“好。”
单单的一个“好”字,用他好听的声音说出,冯越听了莫名觉得想打寒颤:“丁治还等在衙门的前堂,说要见大人你,主簿正在和他周旋。”
“想见我?”韶慕慢悠悠搁下笔,轻巧放置与青瓷笔架上,“我现在重伤昏迷,自然是见不了他的。”
对外,他放出风声,说自己在蝇子山受了伤,现在躺在县衙之中。一来可以迷惑丁家,二来也可腾出空来做些别的,比如睡在边上客房中的昭昭。
这些事情,冯越知道,也便知这次韶慕是铁了心办掉丁家。
“费家公子也来了,等在后院儿,说想进来探望你和昭昭。”冯越又道。
韶慕透过半开的门往外看:“探望就不必了,让他们尽早离开河下县,留在这里容易出乱子。”
冯越心中了然,昨日安家那般对费应慈,事后昭昭又出事,费致远不会轻易放下此事,定是会去安家讨要说法。这样一来,难免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
“费致远行事有些分寸,你说了他会明白。”韶慕动了动身子,后背的伤现在已经完全反上来,很是不适。
“是,我这就去。”冯越应下,快步离开了房间,关门前看着书案后的韶慕,“大人,你身上有伤,还是多休息罢。”
虽说男儿体健,可是今早那一跌是实实在在,冯越觉得即使自己跌成那样,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韶慕低下头道了声好,便再次拿起笔来,在纸上书写。
衙门后院儿,费家兄妹听了冯越的解释,决定离开河下县。
费致远经历的事多,自然看出现在是什么形势,他带着费应慈留在这儿,帮不上什么。便说,等以后回了抿州,他再登门致歉。
冯越送走了费家兄妹,匆匆去办韶慕交代的其他事。
他看得出,韶慕想以最快的速度办了丁家。原本用的方式比较稳妥,时日会长些,这厢突然速度变得猛烈,他猜想八成是因为昭昭的原因。
昨晚,他看得清楚,一向沉稳的韶慕如何乱了脚步,甚至冒险的独自去望月楼。还有早上的那场拼死相护,一时让他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