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121)
昭昭眨眨眼:“我吃完了。”
冯越跟着大笑出声,故意往她凑了凑,小声道:“你和大人是不是吵架了?”
昭昭不语,放下自己的筷子。她的确这两日都在躲着韶慕,自从他对她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心里总觉得多了好多的不自在。
总之,不像以前那样,可以和他随意说话,
“真的?”冯越见她不理自己,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难怪,大人也整日沉着一张脸。”
昭昭不想和冯越说什么韶慕的事,从饭桌前起身,走去门边拿斗篷,准备出门去香郁阁上工。
“外面现在这么乱,你就别往外跑了。”冯越健壮的身板犹如一尊铁塔,往厅门处一站,便感觉堵了个严严实实,“那风寒症就爱传染你们这种小姑娘,告诉你,染上可难看了,嘴角这里生疮。”
他觉得小公主有趣,就老爱拿她说笑。
“一边去!”钟伯上来一饭勺敲在冯越肩上,呵斥一声,“这么大的人,整天吓唬昭昭,没正行。”
冯越身体结实,一勺子砸上来,并感觉不到什么,却也不再说笑,脸色认真起来:“我说的是真的,所以你们见到嘴上生疮的人,就离远些。”
“我今日还真要往那边去。”昭昭打着系带,说道。
钟伯一听急了:“昭昭,现在这时候,你可不能乱跑。”
昭昭笑笑,给了钟伯一个安心的眼神:“是靠近东城的陆宅,他家主人定的香囊,今天要过去一趟。”
旁边,冯越抱臂,想了想:“那家子啊,倒是离着东城近,却也不算真正挨着,隔着一条河呢。”
“那你也别呆太久,送去了就赶紧回来。”钟伯稍稍放心,但仍不忘叮嘱一番。
昭昭是和冯越一起出的大门,刚好有一段距离的顺路,也就一起同行。
街上行人不多,冷清得根本不像是即将年节的样子。
“这个年还不知道怎么过。”冯越懒洋洋道了声,手往腰间佩刀上一握,“昭昭,你给我想个办法,怎么把大人劝回来。”
这两日,昭昭并没有去问韶慕的行踪,晚上换做门房阿伯去接她下工:“他不在衙门吗?”
冯越奇怪的看她:“他在东城。”
“东城?”昭昭停住脚步,以为自己听错。
冯越也不急,慢慢道:“你知道他来自栾安韶家,所以想找到这场风寒的起因,以作对付。哦,吴暨也去了。”
昭昭不知道韶慕在东城,那里现在疾病蔓延厉害,他是通判,又不是医官。
“冯越,我这里有瓶药,给你罢。”她自腰间掏出药瓶,正是上回费致远给她的,后面她也吃过两粒。
冯越接过来,大手一攥:“好,我也会给大人吃的。”
昭昭低声嘟哝了句,我又没说要给他。
“冯越,你刚才说十年前,”昭昭想起前厅里,钟伯和冯越的对话,“十年前怎么了?”
话才问出,就见冯越皱了眉。
“那个,”冯越摇了摇头,“你还是别问了,我怕说出来吓到你。”
昭昭瞪他一眼:“方才你没吓我?还说嘴角生疮,我只知道生病让人虚弱,却没见过让人难看的。”
“这不一样,”冯越面上严肃下来,往昭昭看去,“你可见过活人等死?你可见过尸首成山?”
昭昭愣住,所以她知道他们说的十年前是什么事,是那场栾安的水灾。不知为何,钟伯和冯越都不愿意提及那件事,就连韶慕也是,从来不说。
冯越冷笑一声,刚毅的脸上写上讥讽:“其实本不该那样的。”
不知为何,总能将十年前的那场灾难,联系到眼下的这场风寒症。
。
昭昭是过了晌午去的陆家,想把香包送过去给陆季同过目,他要是确定下,香郁阁也好立即赶制出来,毕竟离着年节已没有几日。
到了陆宅后,还是上次的小厮领路。
因为现在病症蔓延,昭昭也是小心,按着冯越交的,见面便看人家的唇角,或者听有没有咳嗽声。
不过,陆家很安静,一路走来见到的人都很正常,没有风寒的症状。莫名的,这里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姑娘这边请,我家公子畏寒,在房间里。”小厮领着路,客气道。
没一会儿,昭昭便到了一间房内。
甫一进门,迎面而来一股湿润的温暖,让人觉得好生舒适。
再看屋里,摆了不少的盆花盆草,俱是生机勃勃,花娇叶翠,像是到了春天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