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郡主(274)
她抬脚就走,等走到门边,才终于知道了戚容与不阻拦她的原因,未央宫的大门已经被锁上无法打开,乐秧使劲儿拍着阀门,外间就是没有一点动静。
看来阿福不在外边。
她转身看着披散着衣衫,不紧不慢走过来的戚容与,她瞧着外间天光大量的模样:“寅时已过,刘保宁不去叫你上朝?”
戚容与已经从身后拥着她,在她脖颈上印下浅浅的啄吻,像个沉迷女色的昏君道:“罢朝三日。”
等她反应过来,戚容与已经将她打横抱起,她扯住戚容与披散的发丝,戚容与面上也没有露出吃痛的表情,乐秧也不管:“罢朝三日,是你疯了,还是听差了?”
尽管知道启元帝疯,但她依旧找不到除了疯额外的词。
戚容与脚步未停地将她放在床榻上,乐秧放开时才发现她手上还抓几根青丝,戚容与也看到了,他探手跟她同时缠绕那几根发丝,将她的手掌再度按在床榻上。
三日过后,刘保宁隔着屏风唤戚容与上朝,在得到戚容与的回应后,服侍的人鱼贯而入,乐秧在进来服侍的人里见到了阿福的身影。
似是知道她所想,启元帝让阿福进来服侍。
阿福一见她就红着眼眶,乐秧上下地打量了他一眼,发现阿福并无大事后,这才放下心来。
戚容与去上朝之后,乐秧简单地洗漱用了早膳后,又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只能又睡了个囫囵觉,等到睁眼后阿福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还没有换下朝服戚容与,他正细细地看着她。
她被他闹了三天,对他自然是没有好脸色,戚容与探进被褥里握住她的,乐秧没有挣脱开,就将侧头不去看他。
她就这么被迫在未央宫里留了下来,有时还会去甘露殿,她见不到阿福,也联系不到其他人,平日里见到人除了启元帝就是刘保宁。
乐秧待的烦闷了,就撕扯烂了送给戚容与的兔子灯,还把戚容与在床榻里收集起来的小玩意儿都给毁坏的差不多,说不了话时用的银铃被她踩瘪,笔墨纸张都也一塌糊涂。
戚容与等她发泄完后,弯腰将那散乱的灯架等东西一一拾起:“舒服了吗?”
她没有回答,戚容与却拿着东西,再也没有让那些东西出现在她眼前。
尽管她天天给戚容与找不痛快,但戚容与除了上朝时,仍旧与她形影不离。
也正是因为寸步不离,乐秧就知道前朝是出事了,因为不断有大臣求见戚容与,但戚容与从来不见,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里,听刘保宁汇报的,有好几个大臣在雪地里跪到晕倒。
看这个反应,多半是戚容与又做了什么让那群臣子不得安寝的决定了,而且还挺坚决的。
因为走动时会有铃铛声,她就窝在未央宫里不怎么出去走动了,启元帝又把政务都搬到了未央宫,她里面的床榻上昏睡,戚容与就在外间处理政务。
出了正月,也就到了梅家人行刑的日子,乐秧正躺铺着狐裘的床榻上翻看着手里的话本子,就听见了外间断断续续传来凄厉的喊叫声。
“陛下!”
“陛下!”
“求求您见月窈一面!”
将手里的话本子扔开,乐秧翻身起来,一路叮叮当当地跑到了外间,戚容与正站在窗边看着,她凑了过去,从窗缝里看到外间被宫人拦住的梅月窈。
雪白的天地里,靛蓝色宫装格外显眼,梅月窈的失态让她有些惊讶,在她的记忆里,即使是在德鳞殿里梅家被揭发时,梅月窈都没有这样的失态。
“宸妃娘娘,您当心着自己的身子,陛下得了闲会去看您的!”刘保宁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着。
刘公公,您替我通报一声,我想见陛下,来不及了。”
梅月窈挺着她的肚子不管不顾地往前走,身旁的宫人也不敢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竟是让她就这样步步逼近未央宫。
“陛下!”
乐秧探究地看向身侧沉稳的戚容与:“梅月窈叫你,你不出去见她一面吗?”
戚容与却关上了窗户道:“你要去看一眼吗?”
她手指一颤,与戚容与的视线相撞,戚容与重复了一遍:“要去吗?”
“条件?”
乐秧没有傻到以为戚容与会突然放弃梅月窈这个牵制她的筹码。
果然,戚容与从怀里掏出了个小药瓶,他从中倒出两粒小药丸,药丸散发的邪性与她之前看到的蛊虫如出一辙,戚容与也没有瞒她,直接说道:“这个叫同心结,服下后平日无恙,只是每半月需要服一次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