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68)
芳若公主当然知晓凤玄歌的深意。
她当机立断道:“元姑娘已被我府中的嬷嬷所救,本宫这就命人去寻大夫,诸位请回膳厅。”
众人云里雾里,好在铭儿没有出事,虚惊一场,旋即在侍婢的引领下回了膳厅。
顾惜花眉色沉沉,谢晦沉默不言,只是看了他一眼。
“几位,请随我来。”银月带着元晋舟等人去了厢房。
冷。
刺骨的冷。
元栀整个人浸在湖中,深秋的水格外冰冷,手上抓不住湖边的荇草,腿上也止不住地抽痛。
她不会要死了吧……那元宝怎么办?
元栀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双眸沉沉,视线模糊不清,忽然瞧见一片绯色落入水中,旋即一个温热的大掌托起她的腰,再后来,她却也什么都记不得了。
凤玄歌坐在床侧,身上的衣服早已用内力烘了个半干,只是银发还半湿地贴在身上。元栀小脸苍白,手上却紧紧捏着凤玄歌的袖角不肯松开。
眼前的女子毫无血色,恬静脆弱宛如风浪中的一叶扁舟,莹白纤细的手指浅浅勾住凤玄歌的袖角就如抓住救命浮萍,双唇翕张,口中似有呓语:“好冷……”
凤玄歌没说话,元栀眉头紧蹙,似乎梦魇一般,整个人蜷成一团,小手攀上凤玄歌的大掌,凤玄歌身子一僵,却也没抽出,低声问:“公主府的大夫呢?”
门外大夫匆匆道:“来了来了。”
大夫进来后,仔细诊脉,蹙眉道:“姑娘怕是自小在娘胎里的弱症,大抵是上次大病未愈,又落水,这病被彻底勾起来,只怕是要修养许久。”
“直说。”
“元姑娘此时正梦魇,决不能受到惊扰,还需要一些进补的山参,才能……”
凤玄歌眉头微拧:“她要多久才能醒转?”
大夫沉默,片刻后弱声道:“草民无能……”
“废物。”凤玄歌忍不住呵斥一声,旋即掏出一个金黄色的令牌交给金月:“你现在去宫中把齐怀深请来。”
元栀紧紧抓着凤玄歌的手,她的手冰凉极了,凤玄歌身上的热度让她觉得温暖。
凤玄歌垂眉看她,向来笑盈盈的脸上头一回出现凝重,良久,他轻叹一声,反手握住她的手,将身上的内力连同独属于他的温度传到她身上。
金月银月相视一眼,都瞧见对方脸上满溢的惊讶。
金月刚从房内出来,迎面撞上元晋舟,他们正想进入,银月却将人挡在了外侧:“元姑娘病况严重,此时决不能受到惊扰。”
元晋舟眉色凛凛,下意识想拔剑,却发现自己进府前早将佩剑收了去,他冷声质问:“凤大人这是何意?”
银月挡在房门前,见元晋舟想硬闯,素来嬉皮笑脸的他此刻却也沉下脸:“里面有凤大人和照应的婢女,元姑娘梦魇决不能受到惊扰,如今我家大人命金月前去宫内请齐太医,元少将若得闲,不如同金月一同前去。也比站在这边质问来的有用得多。”
芳若公主刚赶到,正听见银月的话,神色一愣:“凤大人要去寻太医?”她眉头紧拧:“只是入宫觐见需提前呈递,这一来二去,只怕是……”
金月冷声道:“我家大人无需呈递,拥此令牌,大内随意进出。”
芳若差点忘记了,凤玄歌和他们不一样。
念及此,芳若公主这才长舒一口气,随即对元晋舟道:“元少将安心前去,我知你担忧什么,本公主会进去照拂一二,无人敢乱来。”
思忖片刻,元晋舟压下心中的疑虑,一言不发,拂袖跟着金月前去。
顾惜花冷面站在外侧,目光遥望房门,在芳若公主进去后,房门又紧闭。
谢晦偏目:“你在担心?”
“里间有凤大人和芳若公主,元少将又与那金侍卫去请太医,应当无碍。”
谢晦没说话,他前些日子才问过顾惜花,对元栀是什么样的态度。他当时也是这样否认。
可谢晦总觉得不像。
如果记得不错,顾惜花第一次见元栀时,就是在灵山秋宴。那时他初初回长安,在长安也唯有顾惜花这一个旧相识,他从来就是这样温柔却又疏离的样子,对谁都未曾有过不一样的颜色。
清冷疏离,皎皎明月。
人人都说君子当如顾惜花,他也这样觉得。
顾惜花乐善好施,遇见不平从不置身事外,元栀又与他们算是相识,大抵……只是寻常关心?
他拿不定主意,犹豫片刻道:“惜花,你看见元姑娘是被凤大人所救,也是凤大人遣人拿着自己的令牌去了宫中,你当知道,若是与那位大人相争,定是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