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150)
元栀当即就愣了。
凤玄歌轻呷口茶,优哉游哉道:“本相还以为元姑娘这几日与我夙夜相伴,今日分离,对我念念不忘。要与我商讨婚约之事,结果却是因为这事。”
他的脸上浮起一缕愁绪和失望,哀叹道:“真叫本相失望……”
元栀脸色涨红:“说正经的。”
凤玄歌望着面前脸色红得似能滴得出血一般的元栀,扑哧笑出声来,捧腹道:“知道了。”
他笑声渐停,可唇角还残存着清浅的笑意,温声道:“你放心,你的顾虑我明白,我们之间的事……不会牵扯到其他。”
他故意在话中停顿了一会儿,暧昧的语气让元栀局促不安,只觉得脸上更红了。
“既然你都知晓,那我也不多说了,我先回去了。”元栀实在受不住他柔情缱绻的眼神,就像一把火,细细燎绕在她的身侧,教她坐立难安。
元栀正准备转身离开,凤玄歌猝然站起往前几步,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一把拉进自己的怀中。与此同时,银月识时务地转身闭眼捂住耳朵,心中默念,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你……放开。”大片烟霞从元栀的耳尖缓缓渡至她的脸颊,随即又蔓延到她细白的脖颈。
浓烈的檀香扑面而来,凤玄歌的怀抱格外温暖,在凉薄的春夜中像一块温热的炭火,烫得她耳尖发软。他的头枕在元栀的肩侧,鼻尖离她极近,甚至连他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她就像被一块暖玉满抱在怀,被独属于凤玄歌的气息紧紧包裹。
“这么急着走,嗯?”
凤玄歌的声音十分低哑,带着些微蛊惑人心的意味。低沉的嗓音像柔软的羽毛轻挠在她的耳尖。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个瞬间,元栀只觉得手心发麻,腿上发软。
身上几近酥软。
愈加急促的心跳让她喘不过气,她抬头正巧能对上凤玄歌帐内的一面铜镜,此时她无暇思考凤玄歌的帐内为何会有这样一面硕大的铜镜,她清楚地瞧见铜镜中的自己,发酥勾丝的柔媚双目。
她竟不知自己会有这样的神情,一时间只觉得羞赧,恨不得寻个洞钻进去。
倏地,一枚晶莹剔透的吊坠猝然垂在她的面前。
吊坠十分简单,只是用细绳捆住一颗打磨过的晶石,但晶石格外剔透,堪比琉璃,晶石被打磨成许多个小面,在幽微的烛光下,反射着旖旎的光彩。
元栀目露惊喜,伸手小心翼翼抚摸着吊坠,声音清甜:“这是……”
“在山洞时,我见你对那些石子十分喜欢。那时担心你被割伤,且这些晶石上到底有毒无毒也尚未可知,我带回来让金月仔细确认过,稍微打磨了一下,送你。”
“这冰晶石与琉璃相似,晶莹剔透。又与萤石相仿,在夜色中也能发出幽微的光彩。”
手上这枚吊坠虽不比元栀珠宝箱里任何一枚吊坠精致,没有掐丝工艺也没有宝石黄金点缀,但是,单是这一颗晶石,便俘获了元栀的心。
元栀喜欢得紧,凤玄歌轻笑一声,撩起元栀的长发,小心翼翼地将吊坠挂在她的脖颈上。
耀眼的晶石在她莹白的脖颈上发着清浅的光彩,映衬着她更加夺目。
“时辰不早,我送你回去。”凤玄歌松开元栀,元栀的脸还是红的,她有些不敢去看凤玄歌,连声音都细弱蚊音:“被人看见不好……我自己回去。”
凤玄歌拗不过元栀,只得嘱咐一句:“路上小心些。”
回营的路稍远,元栀刚转过一个路口,迎面却撞见顾惜花。
顾惜花站在火把之下,长身玉立,他的脸颊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暖融。
“你怎么来了?”元栀一瞧见他,蓦然想起谢晦先前同他说的话,眼下却觉得格外尴尬,唇角的笑意也渐渐隐下。
“适才谢晦给了我一包桂花酥,我想着你爱吃,就来寻你,后来听绿芜说你来找凤大人了。”
元栀这才注意到顾惜花的手上还捏着一个油纸包,元栀看着他清隽的面容,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
她抿抿唇,终于下定决心,抬首一瞬不瞬地望着顾惜花,轻声说:“惜花,其实我……”
“栀栀,不必说,我都明白。”顾惜花走近几步,垂首望她,眼里是元栀从不曾见过的汹涌的情意。滚烫的目光几乎烫在元栀的肌骨,让她瞳孔骤缩。
他的声音略有苦涩:“最后一次了。”
元栀不言语,少顷,她这才点了点头。
月色皎洁,星光闪烁。伏鸾原格外安静,唯有两人走在路上的脚步声,元栀侧目看他,这才惊觉顾惜花竟是一直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