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温柔刀(140)
烛光淡晕延展到母女俩脸上、身上,铺就难得的温馨,裴昱无奈淡笑,摸摸女儿脑袋。
自己在小筠心里的优先级并非最高,但如果排在他前面的是宁宁,那也……勉强可以接受。
好不容易将宁宁料理好,傅筠在自己床上躺下时明显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抵着她。
傅筠佯装未觉,打了个哈欠跟他讲起日间遇到的病患。
无论是苜蓿根冒充土黄芪还是广胶掺上荞面,熬煮之后冒充阿胶,对傅筠来说都是顶有意义的话题,打算在以后的手册上多加些图画教大家分辨,免得误入歧途,人财两空。
裴昱积极回应,主动帮她分析,先前修书时他也帮了不少忙,自己也研读了几十卷医书,在这时候颇能对得上话。
只是,那东西悄然间涨大了几分,热滚滚的,略严肃的讨论氛围顿时粘稠起来。
傅筠仍不为所动,抿着笑意。
良久,头顶传来幽怨的一声:“傅筠,你欺负我……”
像是委屈极了。
“嗯?我不能欺负你么?”傅小大夫可是站在了道德高地,扬着下巴很是神气地说:“不是你自己说,什么都听我的?”
“……”裴昱哑口无言,就着这样揽抱的卧姿扯起傅筠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卡入她指缝,摩擦时带来阵阵战栗,直至与她紧密扣合,指腹才略带撩.拨性质地轻按在她皮肤上,徐徐打圈。
渴求不言而喻。
床帐间窸窸窣窣,又有金属的叮当之声,裴昱察觉到怀中人半撑着身拿了什么东西,额角的青筋不自觉跳了跳,期待着。
脖颈却忽然一凉,随后一紧,只听突兀的“咔嗒”一声,蹀躞带绕了两圈扣在他颈上,不松不紧的力度将颈部线条衬托得更加纤长。
月光如瀑,朗照在裴昱迷茫的脸庞上,那双好看的乌眸盛满银辉,傅筠满意地吻在蹀躞带上,手指勾住他的墨发,指腹按摩着几处腧穴,嗓音沙沙:“裴郎,我要欺负你了。”
这一刻,裴昱清楚地听见自己脑内乍起一阵轰鸣。
要紧处盼望她的侵犯,可她却拿捏着脆弱的脖颈以及头顶几处要穴,裴昱抑制不住体内热血的四窜,它们在沸腾,在叫嚣,喉间也逸出几息吁喘。
蹀躞带收紧了些,恰到好处地勒着颈肉。
生得一副冷白皮囊的好处也许就在这里。黑夜中,月光里,摇摇欲坠的寝衣再也无法为主人遮挡什么,慷慨地露出大片大片瓷白的肌肤,而傅筠微微俯身,细细吐息,落下一个接一个吻。
至于那根深色的蹀躞带,则如同控制犬只的项圈,不是用来装点的饰品,而是被赋上类似禁锢的寓意。
裴昱甘之如饴。
而与此同时,再寻常不过的吞咽动作也变得难以言喻,傅筠凝睇眼前的旖旎光景,不疾不徐的手指也渐渐停顿,热意氤氲在脑海,烧得身子发烫,情动地吻他。
苍天破晓,秋风淅淅。
裴昱难得回来,傅筠特意告假一日,听闻这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宁宁。
一大早小姑娘就噔噔噔跑来,带着微微寒气,一股脑钻进被窝里。裴昱出手及时,在女儿吵醒小筠之前,精准地拎住她后衣领,压低声音道:“不要吵到你阿娘。”
宁宁撅着小嘴,附在他耳边悄声说:“爹爹不在的时候,我早上到被窝里,阿娘都会搂住我~”
言语里还颇有几分炫耀。
裴昱无意跟女儿争宠,但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他羡慕了。
于是拿捏起父亲的权威:“洗漱了吗?爹爹送你去学堂。”
宁宁摇头,披散的头发晃来晃去,跟他打着商量:“今天可不可以不去学堂?”
“当然不行。”
——傅筠醒了,跟裴昱异口同声。
宁宁一下子如泄了气的蹴鞠,颓颓地跌在柔软床铺上,黑珍珠般的眸子眨啊眨的,刚想撒娇,忽的一顿。
惊讶道:“天都凉了,还有蚊子么?”
“嗯?”傅筠后知后觉,瞪了眼裴昱,把自己领口掖紧。
宁宁却是贴心小棉袄,小手按住阿娘的手,凑上去轻轻吹气,“我帮阿娘吹吹,坏蚊子,竟然咬阿娘!”
小小娘子气鼓鼓,又另有打算,甜甜笑着说:“这样好了,我来打蚊子,一定抓到它!这样阿娘就不会被咬啦~好不好嘛?”
“坏蚊子”看出女儿想以此为借口不去学堂,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她,在傅筠额上落下一吻,温声道:“我带宁宁洗漱,娘子再睡会儿。”
裴昱手头的《水经注疏》只完成了一部分,大雍疆域万里,前两年收复的南越更是水系繁杂,因此回来探望妻女的时间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