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为何如此黏人(98)
他想起那晚送她们回家在门后隐约感受到的陌生气息。那人究竟是谁?
不论是谁,不能让他毁了她的清誉。
顾竟突然拔出了手中剑,刘县令一惊:“顾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竟直接拿剑拍了拍齐花间的脸:“好好瞧瞧,昨晚刺穿你手踢断你下巴的男人,是不是我?”
齐花间瞪大了眼,认不出也根本不敢认。昨晚那么黑,他只记得那人身高腿长,下手又快又狠,眼神阴恻恻的。
柳筝皱眉看向顾竟:“你别乱说。”
顾竟看也不看她,直接道:“我是她师兄,昨晚有事在她那里停……”
“你若在那里,我怎会不知?”宋砚突然从外大步迈了进来,等到堂中时又缓了脚步,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我与筝筝整日都待在一处,并未见过你。”
被打断了话,顾竟竖眉瞪向宋砚,宋砚依然眉目疏朗,弯身将柳筝从地上扶起了,动作极其自然地拍了拍她两膝处的灰。冯策跟着他把王初翠和叶锦也一同扶了起来。
柳筝本不欲起身的,宋砚垂眸理着她的袖子,揉搓着她发凉的手,淡淡道:“我家筝筝身子弱,怎可再这样跪下去。筝筝,他的话也没错,既是苦主,怎可跪着诉冤。古时并没有这样的道理。”
刘县令早在他出现于堂上时就匆匆起身朝他跪下了:“世子……宋主事,下官见过宋主事!”
其余人反应过来,齐刷刷跪了一大片,王初翠膝盖一软差点也跟着跪了下去。
“请起身,我来此绝非为了扰你处理公事,只是不希望看到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颠倒黑白。”宋砚扫了一眼刘县令,命冯策将人都一一扶起。
“你怎么突然出来了?还没抓着他的把柄。”
“事情都被师兄搅浑了,如何抓得到?不过我若要治谁,也不在于这一时的把柄。这几年下来,他乱办的案子,总不可能只今日这一桩。”宋砚揉捏着她手心手背的几个穴位,音色愈发柔和,“别生气,筝筝,有阿墨在呢。”
因他的揉抚,柳筝感觉指尖渐渐回了温,心头燥乱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事情的发展几乎步步都超出了她的预料,她在这种事上的想法到底太天真了。人情利益之下,法理、证据、人证都在其次了,只看谁能使出更大的底牌。
堂上陷入了新一轮的混乱,刘县令急得想哭。他本想赶紧把柳筝他们劝走,再随意处置一下齐花间平息众怨了结此事的,谁想到这么屁大点的案子竟把国公府的世子爷惊扰来了!
这小娘子到底什么来头,引来一个顾公子便罢了还弄来个世子爷?
齐花间啊齐花间,你可真会挑人欺负!
刘县令起身想将宋砚迎到堂上正位坐下旁观他审案,宋砚失笑拒绝:“我是她的人证。”
他又看向顾竟:“他的手是我废的,下巴是我踹脱臼的,这半死不活的样子,都是出于我之手。”
他抽出腰间的太合剑,垂眸端详一二:“那样的剑伤,不是随便什么剑都能刺得出来的。顾公子也是习武之人,心里应当明白的吧?”
顾竟胸膛不断起伏,无数脏话堵在嘴里将出不出。他再次看向柳筝,见她甘愿被他牵着手,渐渐明白过来了,原来她的底气就是他吗?她向来是谨慎的人,不会轻易冒险,这次却毅然决然要状告一个没人敢惩治的浪荡子……因为她有他撑腰。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34章
刘县令又想溜下去跟人商议了, 但显然再商议也商议不出什么好结果了。局势很明白,一个齐花间算什么,总不能为了他得罪国公府。
既然下定了主意,案子审起来就简单多了, 人证物证俱在, 齐花间私闯民宅对良家女欲行不轨已是板上钉钉。至于叶锦状告齐花间逼.奸自己, 经仵作检验,汗巾上残存的几缕布丝确为齐花间亵裤上的, 再提来何大郎与周围邻里一问, 都可作证齐花间的确时常出入何家,吃酒吃菜从不给钱。齐花间辩驳不出一句有用之言,两个案子都能直接结了。
师爷写好了状纸案卷,刘县令先检看过两遍,双手捧着想送给宋砚看看。宋砚仍是笑:“我是苦主人证,没什么要看的。”
刘县令擦着冷汗下了判决结果,依律判齐花间绞刑,于秋后菜市口处决。涉及人命的案子还得再一层层往上报审,以防误判,但前不久才破获湖广剿匪案的刑部主事都在这了, 齐花间有再大的能耐也必然是翻不出新结花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