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为何如此黏人(97)
证据证据,难道一定要等她受辱了才能叫作有证据吗?!
“刘大人,您要的证据,民妇有。”
正在僵持之时,外头传来一道清亮嗓音,所有人齐齐扭头看去,何家媳妇叶氏低着头小步小步地踱了上来,手里抱着一只粗布包袱。
人群议论纷纷。
谁不知道叶氏是个暗门子,她竟说自己有证据?那岂不是每一个去过她家的男人都要被状告上来了?!
叶氏才到堂中跪下去,还未陈情,外头先前一致义愤填膺的人群就已迅速分为了两个阵营。有的等着叶氏拿出证据把齐花间彻底锤死在堂上,有的嚷嚷着婊子的证据都是拿钱赚来的,能算什么证据?
刘县令捋捋胡子,眯着眼睛问了叶氏姓甚名谁,所谓证据是怎么一回事。
齐花间刚被接好下巴,一看到叶氏就咬牙切齿地喊道:“大人!她就是个臭婊子!我是常去她那放荡,可我没强逼着她!哪个男人不需要时常放松放松?要是她那些东西叫证据,那是不是我将来娶了老婆,老婆也能把我告上堂来?喂,你们那些个有老婆的,你们说天底下有这样的理儿吗?!”
堂下真有不少男人窸窸窣窣地嚷起来了,还有女人跟着应和。
顾竟一脚把他踹倒:“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样浑身上下就那一个玩意儿会动。”
柳筝无声走到叶氏身边跪下了,叶氏诧异地看她一眼,嘴唇抖着。
柳筝握紧了她的手:“我们有冤诉冤。我们得先是个人,再是个女人。”
叶氏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堂上:“民妇叶锦,是西街巷何家大郎的媳妇。”
她瞪向齐花间:“这个淫贼,自打从牢里出来后,不管白天黑夜地纠缠我!我是靠卖皮卖肉活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难不成我是生下来就活该被人扒皮吃肉吗?他甚至连粒铜板也没给我留下过,次次来都要好酒好菜地招待,动辄便摔碗摔盆地威胁。每每强迫我做那事,还要拿鞭子抽打,有几次掐着我的脖子要把我弄死!”
叶锦捋了袖子露出那一道道鞭痕:“我是个暗门子,暗门子就不是人了吗?暗门子的皮肉就不是爹娘生养的了吗?他对我的□□,就不是□□了?”
叶锦将包裹双手奉上:“这些都是证据,民妇今日要状告齐花间数次□□民妇,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从始至终刘县令都没看叶锦一眼,他头疼地揉按着太阳穴。
这案子怎么判?这要不死的齐花间,顶上那么大个靠山,睡女人居然连钱都不肯花,给他弄出这么大的难题!
柳筝质问他:“刘县令,您不敢认这证据吗?”
“你这话是何意?本官向来依证断案,依法判案。仵作上来,把东西拿下去好好查查,看看到底是真证据,还是随便拿来做的伪证。”刘县令板着面孔,“若是伪证,罪加二等!”
仵作拿了包袱当堂检验起来,里头是沾了些许秽物的汗巾棉帕等物。
刘县令趁此时机笑向柳筝道:“柳姑娘,你还要状告齐花间吗?”
“为何不告?他昨日私闯民宅总是事实吧。”
“他闯了你的宅,可你也废了他一只手,将他打成这般模样,算两相抵消了。你可有何物失窃?人体可有损伤?”
柳筝抿唇,刘县令朝衙役使个眼色,想让他上前把柳筝搀扶起来:“既然你人未受损,财物也无碍,何必费这功夫打难见结果的官司呢?你若是看不惯这厮,现在也已经有新的苦主前来状告了。柳姑娘,不若请回吧。”
柳筝的手还握着叶锦的手,能感觉到她手心正涔涔冒汗。
刘县令是因为忌讳顾竟顾观才对她改了态度,她一旦走了,叶锦会受到怎样的后果?叶锦原本大概也没想状告齐花间,是看她被刘县令以证据为难,才主动站出来的。
柳筝仍不起身:“我和她一样,都是此案苦主。”
齐花间大声嚷起来:“你也是个臭婊子!屋里藏了男人,大人,刘大人!我这手根本不是她废的,是她藏的野男人废的!那剑足有千斤之重啊大人,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使得动!”
齐花间举着露着血窟窿的手掌给众人看,还说那男人如何踹脱臼了他的下巴,踢断了他的肋骨。
柳筝未辩一词,王初翠已经慌了,周围人声鼎沸,都在议论关于柳筝的那些传闻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顾竟阴沉着脸和齐花间争辩对骂,实则心里已经没了底气。柳筝的功力如何他是知道的,两个她也很难徒手把一个成年男子打成这样。至于那道剑伤……不用看也知道,肯定不是他送的那柄剑刺出来的。他送的那柄,刃都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