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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针(133)

“穿着打扮是什么样……”

“他们说了什么……”

“一行多少人?”

听完村民们的哭诉,查验过伤亡损失,官兵们汇集到带队的首领面前。

“只打伤了一些人,没有杀人。”一官兵说。

“每家每户只抢一部分。”另一个官兵说,“说什么要扶助其他弱小,让大家不要难过,这是在积德行善。”

首领听了都笑了,骂了一声脏话:“抢劫倒成了积德行善,什么鬼话!”

“这就是墨徒的做派吗?”官兵们也神情古怪问。

“反正上边给的信息是这样描述的。”首领拿着文书借着火把看,一面说,“穿草鞋,穿着简朴,自诩行侠仗义。”

看完了自己也撇嘴,真是古怪的门派。

他收起文书。

“问清楚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官兵们点点头。

“要不要在附近也搜查一下?”一个官兵想到什么,指着不远处,“我记得这边的山头有一群匪贼。”

首领看了眼前方:“那群匪贼啊,我知道,上次围剿过一次,所剩无几,也吓怕了,也就敢下山偷个鸡鸭羊。”

目前完成朝廷交代的事要紧。

那可是墨徒,皇帝过问,大理寺督办。

而且上边说了,那些墨徒极其擅长伪装,尤其是酒楼茶肆匠工行。

酒楼茶肆匠工都是聚集在城池中的。

“你们。”他伸手指了指一队官兵,“去那边警告一下那些山贼。”

至于其他的人马还是不要浪费在这里。

首领摆摆手示意:“其他人跟我走。”

伴着嘈杂人马远去,小山村再次陷入夜色中,犬吠也渐渐平息,偶尔传来伤者的哀嚎和亲人的悲戚。

虽然没有被杀死,但对穷困的村人来说受伤也是天大的灾难,尤其是作为家里的主力,再加上被抢走了一半的积蓄,老老小小能不能熬到开春还未可知。

冬夜森寒,无人能够入睡。

村口的一家亮着油灯,一个年轻女子捧着碗进来,室内坐着一个老妪,床上还躺着一人。

“娘。”女子轻声说,鼻音浓浓,“药熬好了。”

老妪起身走到床边,唤声:“阿水,吃药了。”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面向内不动,只闷声说:“多谢大娘,不用吃药,我没事。”

老妪叹气:“怎能不吃药,你本就重伤,适才又被打了,可不能大意。”

“那些贼……”男人猛地转过来,一双眼在灯下难掩怒火。

“我知道你想要救护乡亲,但真不能跟他们打啊。”老妪劝道,“他们只是要抢东西,要是惹恼了,他们会杀人的。”

“阿水大哥你别担心。”女子说,“官兵已经来查了,听说还是朝廷下的命令,那群墨徒罪大恶极,一定不得好死。”

男人撑着身子,一双眼满是怒火:“他们不是……”

话到嘴边又咽下,不知道是无力还是怎么了,人也倒回去。

老妪和女子忙搀扶询问,男人闭着眼平复几口气。

“好。”他说,“我吃药。”

老妪和女子松口气,给男人喂了药,女子让老妪歇息,自己则守在这边。

说是歇息,也就是在屋子里另一边搭了板子,老妪自去躺下,年纪大了,再加上惊吓,疲惫不堪很快睡去。

女子坐在火盆前,借着油灯缝补鞋袜。

“春桃姑娘。”床上的男人忽然轻声唤。

女子忙放下针线,过去问:“阿水大哥哪里不舒服?”

男人躺在床上说:“你和大娘救了我,我尚未能报答你们……”

“不用报答,那时候你躺在河滩上,谁见了都要救的,这是人之常情。”女子轻声说。

男人默然一刻。

“我尚未能报答你们,现在还要麻烦你。”他说,“还可能给你带来危险。”

女子看着床上的男人,虽然形容憔悴,好无血色,但一双眼还是有着与常人不同的锐利。

她攥了攥手,说:“你说。”

……

……

出了正月,寒风依旧似刀。

一大早的城镇里没有几个人,行人都裹紧了衣袍,一个裹着头巾的乡下村姑更是缩在墙角,似乎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走路。

“卖鞋,鞋底子,千层鞋底子,草鞋……”她挎着篮子,小声吆喝着。

篮子上挂着各种鞋底子,随着村姑的走动晃动。

不过生意不怎么好,一直到太阳升起,也没有卖出去,这种东西,有钱人不屑于,没钱的宁愿自己做。

村姑几乎走遍了整个城,最

后实在走不动了,寻个墙角蹲下来歇息,拿出已经凉了的粗面饼子慢慢吃。

“那个大姐儿。”

对面的巷子里忽的有女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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