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难撩(123)
他朝她伸手,却被她躲了。
闻澈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瞬,却固执地覆上了她的额头,感受了片刻才道:“不烫了。”
分明只是试体温,但在寂静又空无一人的凌王府中,却显出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纠葛暧昧来。他的眸色又比月色清冽。
“你不该留我在王府的。”
元蘅不看他。
闻澈眼尾却溢出笑来,将自己的手收回,抖了下衣袖后背在了身后:“你又不是没住过?这会儿跟我讲规矩了?”
元蘅想起来了,几年前裴府婚宴那回,闻澈说着想要与她一同用早膳,要她留下。
那夜说好她只睡暖阁,谁知夜里这厮却偷偷过来,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最后两人就那样相拥而眠一整夜。清晨之时他还不愿放她走。
大抵是人在夜里都要多几分坦诚,元蘅声音很低:“你都要成亲了。”
“对啊。”
闻澈故意顺着她说,“不是你说的,我该议亲了么?”
元蘅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调侃,怒视于他:“那你更应该将我送回侯府的!留在这里不明不白的,若要裴二姑娘误会,岂不是……”
“已经误会了,这亲事是铁定黄了。元大人,这可怎么办?”闻澈握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跟前扯了下,“你得赔我一个王妃……”
虽背光,他的眸色却依旧如深邃,看戏似的观察着元蘅的每一分怒意,旋即得意一般将她打横抱起,往房中走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元蘅几乎在一瞬失了声。
抱她这人的脚步却不停,一路穿过屏风入了内堂中去,将她稳稳地放在了床榻上,之后便伸手去解床帐,把绑缚的垂纱放了下来。清风从缝隙中涌流而入,衬得他的掌心分外滚烫。
“闻澈……”
“唤我做什么?”
闻澈俯下身来看着她,拇指还在她的下颌上轻轻扫过,视线从她的眼角滑至莹润的耳垂。
果真是长进!
元蘅呼吸都不匀了,只能闭上眼平息愠怒。
闻澈却笑了:“元大人,本王哪里不好看?你竟看一眼都不肯。”
床帐之中的温度高了些,元蘅要挣扎着下去,却被闻澈掀起锦被整个裹了起来,严严实实得如同一个蚕蛹。
“刚退热就好好歇着,若很想做点别的……来日方长嘛……”
“混账东西……”
若非被锦被缚住,元蘅定要给他一个耳光。可是闻澈听了这句话却笑得更开,笑声爽朗清越,边笑边将她鬓间的碎发抚至耳后。
闻澈压低声音:“好听,再骂两句?”
元蘅抿紧嘴将脸别过去。闻澈终于轻叹一声:“你白日病成那样,若将你送回侯府,侯爷那么大年纪了又要为你担心!放心,我叫人告知漱玉了,就说你今日歇在元氏旧宅。这样可还满意?”
还算有些良心。
元蘅终于肯睁开眼直视着他。
“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元蘅道:“陆从渊的话你都听到了?”
闻澈的笑凝在面上,故作不知:“你是指什么?”
“容与。”
果真还是又提到这个名字了。
这两年多,闻澈劝自己不要再介意过去那些旧情,可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心头生了一团熄不灭的火。
但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倚靠着床背坐好,笑得极轻:“听到了。怎么?你现在还要跟我谈他?要跟我讲你们之前有多好?你讲啊,讲得若是不如我的意……”
他翻身覆在元蘅的上方,将锦被往下扯了一下:“纪央城那夜之事我就要再做一回。让你看清楚,我是谁。”
兴许是距离太近,他温热的呼吸就落在她鼻尖。与寻常撂狠话时不同,他现下倒是有几分想当真的意味了。
元蘅觉得自己从脊椎麻到后腰,可是隔着锦被她又没办法拂开他的手,最后就只能任由他的掌心在她的肩上轻轻落下,顺势往上揉捏她的耳垂。
果真还是那个幼稚的疯子。
元蘅喟叹一声,费了点力才将锦被扯开,将他推开起了身。
闻澈永远无法从她的眸中看出真实的念头,可是又像是着了魔一般总是深深地看回去,就好像只要自己再尽力一些,就能剥开她那一层不许人靠近的硬壳。
若是从未得见她的柔软,或许他不会这么放不下。
可那年在王府的花影里,她分明是吻过他的。
他不免沮丧,顺势将距离拉开了,又气又无奈地说起别的:“陆从渊的话是骗你的,你若是信了就是傻子。且不说那谁是不是你爹杀的。就算是,也不会让陆从渊知道。他那话明显是拿来激你的。”
元蘅应了声:“嗯。我知道我父亲不会做这件事。容与曾帮过燕云军,我父亲很喜欢他。与越王的那桩婚事,是他失踪后,我父亲才替我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