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183)
景白烯说:“你当真以为只有黑牌?”景白烯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顾司宜愣住了,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房檐的积水顺着流进檐沟中,吵得人心烦意乱,景白烯高声喊,“大宝,走。”
池阁老架空了七处营,但季般般毕竟是先皇的血脉,即使知道季般般再有野心,将人安排在废营也翻腾不起来。
而纪恒今日要承受的,是景白烯和池昌庭早预谋好的。
“哥哥可否告诉我,爹爹,叔父为何会叛国?”顾司宜两眼无光,她发梢还滴着水,说到这儿,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她很不想这么问,但是她查不出。
她查了这么久,对于顾家通敌叛国每一条都是铁证,她查不出源头,景白烯看着她说:“我不会骗你,他们更不会。”景白烯没有给她答案,因为他比谁都不希望顾司宜知道真相。
马车一路行驶到宫门口,大宝将马车停在远处,宫门正在清理叛军的尸首,这一场战争消除的很快,顾司宜跟着景白烯上了烽火台,在宫门口有一楼台并不高。
是太上皇专门在每个宫门口都修建的烽火楼台,大雨后的天空放了晴,不远处的乌云裂开一道缝,金光迸射出正好打在她的脸上。
小时候她上过这烽火台,她知此处是看遍大半皇宫唯一的佳地,景白烯却停在烽火台的二楼,这里看不到皇宫,但是能一览脚下宫门,让人有俾睨天下做君王的之感。
顾司宜站在台边,诧异问道:“为何来这儿?”
“这儿是个好地方,即能看到脚下王土为何而存,也能看到人心究竟有多恶。”景白烯被大宝推到顾司宜身侧。
顾司宜表情错愕,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她能看到锦衣卫的飞鱼服举着旗帜浩浩荡荡走来。
毛符宽面无表情骑着高马,而在马后,拖着一个老人,老人浑身是血已经看不清脸,雨后的宫门口留下一道道血水。
顾司宜一眼便认出那人,她赶忙抓住景白烯的臂膀,“那是纪大人,锦衣卫不能这么做,纪桐造反都未经过审问,怎么能将人托在马后这么折磨。”顾司宜说着就要下楼。
“站住!”景白烯冷声呵斥,“纪桐造反可是灭九族的大罪,纪恒是九族之一。”
顾司宜说:“但他也是仓处营的统办,维护皇城安危,纪桐造反是礼部和刑部的罪,大北律令是说诛九族,但纪桐只是义子,连纪家的族谱都没入。”她声音大了一些,整个楼台泛起回音。
景白烯撇过脸说:“过来,看着。”
两个侍卫会意将门锁上,顾司宜明白景白烯的用意,憋着火气到景白烯身侧继续看着下面。
顾司宜很快便捕捉到一个红影朝着这边踉踉跄跄走来,那影子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季般般。
季般般手臂因摔下马骨折了,她拖着剑一瘸一拐朝着队伍前端而去,锦衣卫听到动静纷纷转头,毛符宽抬手,将马转了头,冷眼看着季般般垂首行礼。
季般般直奔着纪恒而去,记恨吊着最后一口气,她跪在纪恒身边将人扶起。
毛符宽下了马说:“公主,人犯还得入诏狱取审,劳请二公主让开。”
季般般双手一颤不敢多碰纪恒,生怕自己使力,纪恒便没了气,她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没有理会毛符宽。
毛符宽又轻声唤了一声,季般般双眼入寒芒朝他射去,“敢问毛大人,师父犯了何罪?”
毛符宽轻笑说:“联合纪桐造反,若属下记得不错,公主回来那日也去过纪府,那公主对纪桐造反之事是否知情?”
季般般难以置信看向纪恒,纪恒将喉咙里的残血咳出,为季般般身上的红衣染了重色,纪恒指着毛符宽,一声大笑,高声说:“老夫就是见不惯这天下由外臣当道主政,皇家的走狗,造反又如何,杀了我!”
他拼劲全身的力气将季般般推开,毛符宽说:“纪大人即然认罪,来人,将二公主拿下由诏狱审问。”
第86章 平叛
季般般倒在一旁默不作声,她望向毛符宽,锦衣卫齐声拔出刀剑对准了她。
纪恒大声喊道:“有本事你们这群狗贼也将大北的公主一并压入大牢,王朝的根基早已是千疮百孔,这泱泱大地也是生灵涂炭,你们要的不就是顾家啃剩的骨头!我生来便是天下主,又岂是你们这等鼠辈能相媲的!”
毛符宽手里的马鞭握不住了,他重重抽在纪恒身上,季般般翻身挡在纪恒的面前,那一记鞭子将她身上的薄衣抽破露出了内里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