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128)
侍卫应声犹豫不决转了过来,进到船舱拿麻绳,景听尘将披风给她裹好,吩咐道:“绑起来,扔仓库。”
顾司宜愣在原地许久,看景听尘气地怒火正烧,竟觉得有点有趣,本打算明日前往庆州,但听到这样的事情,她等不了了,天边挂着的月亮还未隐去,却见太阳缓缓而生,日月同辉之景好似万鸟齐鸣。
翰林院旁街的小院第一次第一次被她上了两把锁,景澜一直在等着她回来,待她收拾好包袱,景澜接过包袱,站到旁侧不曾跃过与她同排站。
景澜比她小两个月,当年两人本是同一月降生,奈何景澜母亲因骑马动了胎气,导致景澜早产,大夫说这孩子难以存活,谁知这见过江湖疑难杂症神医,最后败给下山的神棍。
景澜说:“姐姐要我雇的俑人已经在隔壁住着了,奴隶场随便寻了个丫鬟,浔安这物价实属过分,五十两银子才买个瘦骨嶙峋的小丫头。”景澜长得眉清目秀,他不如景白烯那样高大,笑起来两个眼睛像是月牙,瞧着机灵。
“景澜,你跟她交代了没有?”顾司宜闭上门。
景澜仰头笑着道:“说了,每日来擦擦锁,不过为什么每日都要擦,本来想雇一个擦锁的,就不买丫头了,谁知老大爷每天擦擦要三十吊钱。”
顾司宜看他伸出的三根手指,淡淡一笑,景澜母亲家中管账,那年水患他们久居邢州也未能幸免,听闻家中钱财被大水冲走,邢州各路钱庄倒闭,一家子无奈到景听尘家中住下,从那时起,景澜母亲就将银子看的紧,家中能省则省,多的银子不放钱庄,反而在家中挖了地窖存放金银,银票都没几张。
景澜母亲常在家中念叨,受了影响的景澜活得自然不像一个贵胄。
顾司宜说:“若是不擦,别人看到锁头上落了灰,定会知道我许久没有回来。”
“姐姐你聪明,都听你的,出力的事情找我就行。”景澜翘首扬眉,一脸的骄傲。“大帅说了,此行我得好好保护你,前去庆州会路过邢州,姐姐可要去我家吃个便饭住上几日?”
邢州是必经之路,顾司宜如果进城,定会被人知晓,她不太想牵连到别人,她抬眸见景澜一脸期待,于是说:“时间不多,此次我们不会进城,先走吧。”
景澜能明白顾司宜的顾虑没有多劝,今日浔安城门放行,走私盐的见朝廷离浔安,也会重新押起这趟镖路。
浔安十二城中藏有千条眼线,在这群眼皮子底下出城,还得跟着私盐的队伍离开,城门守将哪个对她不眼熟,她得去庆州混入刺史府邸查询当年水患朝廷赈灾记录,包括钱款去向,当年陈阳虽被抄家,但家中的佣人,总有还留在庆州的。
偃台五洲,同关卫以驻阳河为界分开,这条河是大北根基,也是吞噬无辜的源头,顾司宜得崔以朗的帮助,混入私盐队伍,成功踏上前往雏上城的道路。
第62章 雏上
“浔安分十二城,除了朝廷行宫所居的延城,便是雏上居大,因为百年前朝帝王曾准备将行宫修筑在雏上城,不过后来司天监查了风水,无处安放镇龙玺,所以雏上修筑半边宫,便停了下来,空下的宫殿,赐给了顺王。”顾司宜望着这片闹市,天色暗了下来,城内的客栈成为了今日歇脚的地儿。
只要出了延城,便能买马前行,景澜喜听这些故事,雏上城他来过几次,对其并不陌生,他好奇地问:“镇龙玺为何物?放个东西还得看风水,什么歪理。”
“镇龙玺,就像当今圣上的传国御宝,如今每任帝王的年号不同,所以传国御宝每年更换,但在前朝,镇龙玺是皇帝贴身之物,不论皇位传谁,这玺终年不换,也成了夏朝皇位传承圣物,谁有这玺,谁便是帝王。”顾司宜解释,她停下步子,望着面前客栈招牌,招牌结了新喜球,擦的锃亮,许是才开不久,“就住这儿吧。”
景澜还想多问两句,见顾司宜入了店,提着步子跟了上去,景澜环视一周,喊道:“小二,两间客房,好酒好菜。”
店小二将搭在脖子上的白巾扯下,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好勒,二位贵人先坐。”他擦着板凳。
入座后,景澜将腰上的宝剑放在一旁,舔着脸继续问:“当年是夏朝皇帝禅位,诏书不都得盖上玺印吗,如今前朝镇龙玺莫非在关卫?姐姐见过这宝物没,长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