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O的在逃怂A/我的Alpha只想打铁(234)
外头依旧吵闹,不知是谁高亢的歌声引来远处的狼嚎,呼啸着请求回应,众人大笑着让他再来一首。
如鸦羽的睫毛扑扇,将刚刚无意沾染的水珠晃落,低垂的眼眸很是认真,直到听到后头的脚步声……
对方毫无遮掩之意,半点未放轻脚步,一下、一下地往这边踏。
本就挺直如青竹的脊背绷紧,发丝遮掩下的背肌线条流畅,不算过分突出,却带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感,但放到此情此景中,却有些格格不入,有些过分暴露了她的紧张。
脚步停顿,熟悉的衣袍掉落声响起。
江辞卿不敢回头,低垂的眼眸映在水面上,声音微颤:“陛下?”
“朕刚才想起来,之前在路上被风吹了些雪花飘进衣领,融化在里衬,有些不舒服,”
过分坦然的回答,好似提前准备好说辞。
“这又是冰天雪地的,又是大年三十的,还是不要再劳烦旁人重新烧水换柴火了,”
很是贴心的理由,让江辞卿想不到拒绝的话,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熟悉的龙舌兰袭来,江辞卿急急忙忙紧闭上眼。
水声再次响动,有人如游鱼般落入她的怀中。
许是柴火的缘故,这热水越来越烫,将被风雪刮过的粗糙皮囊烫得通红。
小Alpha有些紧张,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方才还在责怪狄长杰故意瞒着自己,让自己喝了不少酒,现在又怪对方没让自己继续喝下去,随着酒精消散后,越发清醒的头脑绷紧了弦。
想要抬起又急忙放下的手,在水中掀起层层波澜。
随着某人的加入,水面被迫又一次上涨,淹没至锁骨位置,莫名的压迫感袭来,江辞卿越发抿住嘴角,紧闭的眼帘微颤。
白日里还是个冷面白袍、人见人惧的大将军,夜晚被妖精钻到怀里,就变成了面红羞赧的小尼姑。
“陛下……”有人哑声开口,字句拖沓拉长,好似被雾气堵住了嗓子,好半天才彻底说出口。
对方没有回应,只响起了哗啦的水声,还有温凉的触感。
银发与黑发在水中交缠,在水波中飘荡。
江辞卿不敢动,由着指尖从眉眼滑落。
如红宝石的眼眸水光微漾,搅动里头的粼粼波光,揉乱其中唯一的倒影。
“阿辞……”许浮生终于开口,不知道为何,竟在短短两字中听出颤声,好似有些心疼。
听的江辞卿有些慌乱,想睁眼却被覆过来的掌心蒙住,一片黑暗。
于是她只能抬手拢住对方腰肢,微微用力便将距离拉近,熟悉的龙舌兰涌来,温声解释:“没事的。”
她不是没看过自己满身伤痕的模样,即便抹了去疤的药粉,也依旧留下大片大片的狰狞,确实有些难看。
“只是看起来害怕,没多疼的,”她微微低头,即便只瞧得见下半张脸,也显得温训极了。
这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更何况是许浮生,她没搭话,指尖从高挺鼻梁划过,泛起一股痒麻的感受。
曾经那个青涩干净的小Alpha,终究在边境的风雪中砺炼成出鞘的凌厉长刀,如同常挂在腰间的含光横刀,看似如玉温润,却无人再敢怀疑它的锋利。
指尖落在肩颈,即入了战场,又怎么可能只受过那么一回伤,即便江辞卿极力隐瞒,在信中一字不提。
可她们是标记过的伴侣,哪怕相隔万里、不能切切实实的感同身受,但也能让Omega午夜惊醒,拂过没伤口却泛起刺疼的肩颈、腰腹、手脚。
水珠在泛红的眼角凝聚,最后滴落水面,掀起圈圈涟漪。
“没事的,”江辞卿掀开眼帘,将艳妩的风景收入眼中,慌张躲闪,又落入一双含着水光的桃花眼。
怎么能没有事,
江辞卿虽不算是娇生惯养长大,但也出生名门世家,是顶级世家江家唯一的继承人,是矜贵清朗的小家主,外头万人吹捧的天才锻刀师。
外人不敢得罪,身边的人个个护着她,就连外热内冷的李知乐,都肯为江辞卿,选择放弃强掳回来、执念颇重的林清淮。
故而江辞卿这辈子就受几回苦,回回都与她有关。
曾经在背着她在魔兽纵横的林中逃兵,替她挡下致命一刀,后面又冰天雪地的天气里,躲过她派来的追兵逃出蛮荒之地,还有三年后冒着迷路冻死的风险,踏雪入城寻她,更别说酒醉坟地、如今的带兵征战,次次都因为她差点丢掉性命。
本该是在都城中风光霁月、清风入怀的温润世家子,却在她这儿跌跌撞撞,吃尽了苦头。
“哭什么啊……”江辞卿有些不知所措,因水波泛起的旖旎消失殆尽,她急忙起身,用指腹擦过对方眼角,炙热且烫手的眼泪,四散在粗糙指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