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O的在逃怂A/我的Alpha只想打铁(162)
显然,狄长杰真正想问的也不是这个,只是引出接下来的话题:“那日家主得知您被封公主的事,反反复复问了许多遍都不敢相信,最后闹着要去见您。”
他想了想,才斟酌着开口:“那会已是寒冬,夜里经常下雪,我劝她白日再去找您,但她这人……”
他无奈笑了笑:“您应该知道,固执得很,我拦住她,她就和我动手,可她这人又容易心软,打都打了却没有真正揍到我身上,宁愿锤着地板发火,硬是地板上弄出个大坑来,搞得自己血肉模糊的,当真是不知道疼。”
许浮生倚着身后翠竹,低垂的眼帘瞧不出情绪,精确到毫厘不差的绝美容貌,肩颈身段哪哪都挑不出缺点,好似个工匠耗尽心血雕琢而出的瓷人。
“冬夜的山路最是难走,更别说路上及膝的积雪,稍有不慎就冻死在路上了,可我拦不住她,本来想着她估计走不了多少,半路就会因为风雪太大而返回,没想到她竟真的走出去了,”
狄长杰停顿了一下,很是诚恳承认:“您看我长得五大三粗的一人,腿脚也有些功夫,可真要把我丢里头,估计我也走不出去。”
而江辞卿却孤身一人走到公主府门口……
许浮生眼帘颤了颤,依旧不说话,不怎么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情绪,只是抿紧嘴角。
“还有您送的大氅,即便她再气再难过,也好好放着柜子里,上次有仆从想拿走,她生了好大的脾气,”狄长杰越说越顺,没了之前生硬。
“她带我们逮了好些天的兔子,就想亲手缝个手套送您,”狄长杰提起这事,竟露出几分嘲笑之色,很不像个下属。
“您别看她拿起铁锤乒铃乓啷的,什么铁块落在她手中都能锻成别人称赞、争抢的好刀,可一拿起针线就想手断了似的,山上的兔子祸害了不少,手上也全是针孔,每次都气得摔了针线大吼着再也不来了,结果第二天还是老老实实地捡起来,坐在小凳子上请教。”
狄长杰忍不住地嘲笑:“您说哪有这样的傻子啊?教她针线活的长辈都看不过去,想着帮她缝一套算了,结果她还不乐意,非要自己折腾,是不是傻得很?”
许浮生偏头想了想,竟想不到江辞卿气得摔东西是什么模样,对方一向是好脾气的,哪怕是那日的冬夜里,即便难过到了极致,也克制地站在公主府对面的阴影处,不曾上前质问。
她没有问那手套最后有没有完成,心知既然江辞卿从来没有提起过,那这辈子恐怕再难见到了。
“年三十那天,旁人都冷得不想出门,她倒好,和阿福哥跑去后山坟边喝酒,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几大罐白酒往肚子里灌,若是没有及时发现,估计这两人就冻死在外边了,”提起这事,狄长杰忍不住的怒气。
“他们两倒是体贴的很,找死还考虑我们方不方便,若是真了出事,找两把铲子,挖个坑,脚一踹就进去。”
许浮生明白他说的是气话,但也忍不住扶额,觉得这江辞卿偶尔还是挺不靠谱的,这冬日最忌讳的就是醉倒在外边,经常有醉汉倒在路边后就再也没起来。
狄长杰停顿了一下,怒气稍缓,踟蹰了下才继续:“她醉倒的时候,是我把她扛回去的……”
“她一直在念叨着你的名字,堵都堵不住,不念了又哭。”
许浮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莫名的酸涩涌来,只低下头沉默。
天底下大抵只有江辞卿一个笨蛋会在被欺骗后,还对骗子念念不舍。
哪有那么笨的人啊……
曲起的指尖压住掌心,留下深陷的月牙凹痕。
那晚的坦白,江辞卿并未提起这些,若非要提起也只是一句带过,哪有狄长杰这样详细,故而她听得很认真。
“活该她两个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就是辛苦我熬了那么多碗药,早知道就多放两块黄连进去,让她牢牢记着,”狄长杰提到这事,不仅没有心虚,甚至很是生气的哼了声。
让许浮生思考是不是应该把这事告诉江辞卿。
“对了,年前她从你那边回来,火急火燎地就往后山跑,和长辈们请教怎么娶亲,要多少彩礼、准备多少金子、该打制什么样式的首饰,还约着我们去骑马射大雁,说要先练练箭法,日后肯定用的上。”
“还有那桂花糕,她前头说再也不买了,后面路过还是会让我去买一包,非嘴硬说自己想吃,结果丢在那边看着发呆。”
“我媳妇怀孕,她跑去看望,问得详细的很,一副体贴关心的模样,结果转头出门,就喃喃着以后还是不要孩子了,实在太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