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面(228)
难道这位外科医生是曾经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儿?
见她们面色不善,傅览之解释道:“我们查了易双全的人际关系从多个渠道了解到,他平时为人不错,工作上严谨负责,平日里脾气和蔼,没听说和谁结过什么仇再要往前追溯,就得追溯到小学了,有同学撕坏了他的小人画那是他唯一一次打架骂人。”
但这两封怨气满格的短信,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发来而且拿管华的命说事也不会是恶作剧。
来珺略微思索接话道:“但他本人应该知道这短信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张若峰颔首表示认可:“对我们推断他就是知道情况紧急,意识到了危险,怕妻子造人报复,才将她带走,想转移到别处。”
“可是把妻子带走,为什么不给家里人说一声啊?他们走的时候,手机都关机了,就不怕家里人找不到,急得报警吗?”丁冬疑惑了,觉得有点解释不通。
“这一点,我们询问过他的女儿易笑,她告诉我们,自管华住院以来,易双全的状态就一直很低落,他自己很多时候抽不出身,照顾的事便落在了其他亲属身上,轮流着来。但11月12号那天,易双全告诉易笑,第二天他不用上班,可以由他来照顾管华。11月13日,易笑和家里人便没去医院,谁知那一天,易双全和管华就失踪了。”
郝岸:“看来他非但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还有意支开了他们。”
这么一来,那两封短信,就越发意味深长了起来——短信里说,管华今天的下场,是拜易双全所赐,他难道真的做了什么,才害得妻子住院甚至失踪吗?
“不过呢,对于易医生的人品,他家里人是坚决相信的,”傅览之补充,“他们想不起他能有什么仇家,也觉得以他的人品和作为,绝对不可能招来仇家。”
张若峰瞅了他一眼,似乎有点“英雄所见不同”,面色不虞。
“可是受害者这次,确实像是遭到了仇家报复,所以我们一直称他为受害者——技术部门检查了他的车,发现尾部有撞击痕迹,他是被人撞下山路的;而且在车辆右侧,也就是面向山路的那侧,有除报案者的脚印存在。再者,管华所在的后座,车门是打开的。我们怀疑,是车被撞下山坡后,易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在那期间,管华被人带走了。”
听完这一部分,来珺和郝岸、丁冬面面相觑,觉得这报复的手段还真是……若与易双全有仇,仇人就在眼前了,却放过了他,反而是把他重病的妻子带走了,这是迂回报复,杀人诛心啊!
郝岸琢磨了一阵,觉得这像是绑架,还是绑架危重病人,性质更为恶劣。
“这两天,易双全家里人,有收到什么勒索威胁信吗?”
傅览之苦笑了一下,看那苦涩的样子,似乎还巴不得有。
“要是有,我们至少可以确定目标了。现在像是进了条死胡同,查人际关系,没有进展,查‘不在场证明’,也行不通,因为潜在的仇家,完全可以雇凶绑架,本人并不需要在现场。”
“那可以查到,易双全带管华离开后,去了哪里吗?”
“不太行,11月13日到15日那几天,他不仅手机关了机,还把行车记录仪、GPS定位都给关了,没给我们查线索的机会。那几天他家里人疯狂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他一个也没回复。我们现在还在调取周边乡镇路口的监控,但这耗时巨大,不一定有收获,得同时采取其他行动。”
来珺颔首:“好,那需要我们做什么?”
“当务之急,是找出管华的下落,因为她有病在身,需要化疗,在外面多呆一天,情况就会恶化一分。这事十万火急,拖不得。”
来珺眉头一蹙,她明白这事儿急,但她也明白,以咨询2组的能耐,来了也起不了加速作用,难道他们还能“远程灵魂定位”,在茫茫人海中定位到管华不成?
见他们集体默不作声,张若峰进一步解释:“我们需要你移入易双全的大脑,获得有关管华的下落。”
咨询组3人,再一次面面相觑,不过这次来珺自己就琢磨透了,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易医生知道仇家是谁?”
知道仇人是谁,也就是知道了带走管华的是谁;知道了绑架者是谁,也就能定位到管华的下落。
虽然这个战术相当迂回,但在所有调查方向都捉襟见肘的情况下,也不失为一个找人的办法。
张若峰还没说话,傅览之便点了点头,他本就热情多话,此刻面对老熟人来珺,话变得更多,快成为警方的案情说明代言人。
“没错,而且他被送来医院时,急诊科医生发现,他伤得不重,是中浅度昏迷,才被撞下山时,可能还有些意识,视觉和听觉还在,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按照现场的足迹来看,有两个人靠近过失事的车辆,他可能还见过那两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