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瀑+番外(333)
报纸上也意料之中的只有一条新闻——“皇帝陛下遇刺驾崩”,此外还配上了一张彩色的遗体图片,尽管血迹已经被擦出干净,但僵硬的尸体还是看得人不寒而栗。
彩图附近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字,详细报道了关于老皇帝的具体情况,以及对当前局势的大致描述,不过言语之间都充斥着不少为叛军站台的意思,让牧由一下子就明白这同样是来自叛军的造势。
“写的倒是生动形象,不去开一场演讲真是可惜了,”牧由冷笑着把它丢到一边,“暴虐这混蛋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觉得老皇帝不太可能死于卡塞的斩首行动,”明辞也捡起一张报纸,粗略地浏览了一通,“如果将军想在日后占据更多的主动权,至少不会干这种容易遭瓦德人记恨的事情,况且已经有义军把矛头对准皇室了。”
“你说得对,这件事只可能是叛军自己在演戏,”牧由穿过清冷的街道,被风吹动的弹壳在她脚边发出“叽里咕噜”的滚动声,“但问题是老皇帝真的死了,而我们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证据。”
“……还是先回去找太子商量一下吧,”明辞把地上的白色信封都扔到垃圾桶里,防止哪个无知的孩童因为好奇心而乱翻,“这次他可真是被推上风口浪尖了。”
“嗯,走!”
二人一连穿过数条街道,都没有碰见太多的行人,直到抵达了太子宫殿的门口,才看到乌压压一大片人头在门外攒动,将周边的公路都围堵得水泄不通。
“看来叛军的方法过于奏效了,”眼尖的牧由在远处就发现了异常,连忙拉住明辞躲到了视野盲区,“走正门风险太大,我们得换条路了。”
“可是我看连后门都被堵住了,”明辞想探出头去观察,但立即就被牧由制止了,“别忘了还有火车站的事,这下可不是几句话能糊弄的了。”
“还记得直属军的人是从哪里把你抓走的吗?”牧由指了指另一边的漆黑小巷,那附近显然没有任何人在注意,“走吧,小心别被看到了。”
说着,牧由还在附近找回了自己之前带出来的撬棍,和明辞一起沿着伪装成下水井的地道回到了花园,此时后院的仆人们也因为战争而回到了家,整个太子宫里就见不到几个人。
“连管家的身影都看不见,看来太子又去政府那边开会了,”牧由排掉身上的土,又花了点时间把地道的伪装复原,“我们去找找恩戈布。”
“不用找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恩戈布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附近,接着偏厅的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躲在门后招了招手,“快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牧由也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拉着明辞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那些民众一直在砸门,管家就把皇家卫兵们都掉去正厅了,”恩戈布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这些外来者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太子他们去哪里了?”明辞向周围扫了一圈。
“已经被叫走了,现在不管是政客还是军官,都跟急了眼似地到处去开各种紧急会议,想在事态闹大之前想出一条合适的解决方法,”恩戈布把门帘也一起拉上,然后虚弱地躺在沙发上,“真没想到老皇帝居然还能掀起这么大的波澜……”
“很正常,即使他所发动的战争为民众带来了太多痛苦,但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是瓦德这个国家的象征,”牧由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更何况在大众眼中他还是被外敌所杀,一致对外时的凝聚力向来是不容小觑的。”
“那现在怎么办?”恩戈布焦虑地抽出一支烟,但最终还是没有点燃它。
“这正是我之前就想对你说的,”牧由示意明辞帮忙把门窗都关紧,旋即对恩戈布正色道,“地下军工厂提供的军备势力和他们如今得到的‘正义’宣称,都让叛军的实力超过了守军与义军中的任意一个,这一点你能认同吗?”
“虽然很不情愿,但你说的是事实,我无可辩驳。”
“那好,第二点,你应该也明白如果叛军赢得了这场战斗,两国之间的战争便很难在短时间内结束,民众的痛苦将会被延续下去,而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也都会一并白费。”
“我知道这点,我也希望大胡子和总部能明白这点,和平本就是义军一开始追求的东西。”
“好,那么第三点,”牧由忽然犹豫了一下,但很快还是说了下去,“直属军的人奉命镇守诺克顿,他们是同样不希望叛军胜利的人,何况雷曼特和暴虐之间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