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铁门的吱呀声惊醒了有些神志不清的明辞，她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正被牢牢地绑在铁质的审讯椅上，完全动弹不得；而牧由此刻正坐在自己对面，她的情绪很平静，眼神却十分晦暗不明，让明辞的内心忐忑不已。

“牧由……”

明辞紧张地动了动手腕，默默地在心里组织语言——虽然她还不知道牧由要问什么。

牧由也没有过多地斥责她，反而让看守给她倒了杯水，等明辞喝完水，审讯也就正式开始了。

“你知道那个小孩的身份吗？”牧由把笔记本摊开，拿着笔边问边写。

“我……我只知道他是01的弟弟，别的……一概不知。”

“他以前跟着他哥哥在军营里住，接受过一些基础训练，我和他也算是熟悉，”牧由反过来给明辞解释道，“但在五年前，他背叛了我们，去了瓦德帝国，并持续地向敌人输送情报。”

“他在要塞里有房子，而且很显眼，周围的邻居也说他在这里住了相当一段时间了，”明辞反客为主地问道，“你们一直都没发现吗？”

“……我没有问你相关的问题，别说闲话。”

这个牧由，都这种时候了，还这么要面子……不过被敌人渗透成这样，只怕是半点脸都保不住了吧？

“下一个问题，”牧由翻了一页，“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是……是他先找上的我！他想对付01，但是找到我这里了；后来我为了套取关于01的信息，才又重新联系了他。”

“嗯……”牧由把明辞说的话记录下来，随后又看向了门外，“奇格，进来！”

奇格走到牧由的身边，一脸愤懑地瞪着明辞。

“你把可疑的地方都提出来，”牧由向奇格指了指明辞，“如果她能自圆其说，就权当这是一场误会；如果她不能……以后再说。”

“可队长……是，”奇格看向明辞，“任职第一天，你去居民区干什么？”

第一天？哦，对了，就是自己第一次去找13的时候。

“呃……我去……去参观了一圈，结果看到了一个很引人注目的红瓦房子，”明辞尽可能地把锅往外甩，“我出于好奇，就过去看了看……然后就见到了13，他说他是01的弟弟，我为了套话……就和他多聊了会儿……”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

“是吗？”奇格把几张照片甩出来，“可现场根本就没有什么红瓦房子！你在撒谎！”

什么？

明辞艰难地把照片捡起来，惊奇地发现那栋房子与周围的破屋别无二致，而自己先前所经历的事，却好似幻梦一般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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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反制

“这不可能！”明辞马上反应过来，“我确实看到了红瓦房，不信你去问周围的邻居！”

“不好意思，我已经问完了，”奇格又拿出一份供词，“周围的人都表示，他们从来没见过什么红瓦顶的房子，更不知道旁边住的是一个小孩子；甚至说，周围的人就没和这间屋子里的人产生过交集！”

“这……”

“队长，我看已经不用审了！”奇格回头看向牧由，“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直接杀了就行！”

“我还没有说停，你继续问就可以了，”牧由捏了捏眉头，“至于她的身份，我自有判断。”

“可是队长……好吧，”奇格重新站到明辞面前，“那天晚上，你半夜偷溜出去参加宴会，是不是去见基地内的叛徒了？”

？？？

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明辞的心里不禁叫苦连天，于是也干脆放弃了瞎编，直接如实招供：“是，但不是我主动找的他，而是他先给我发了邀请函，这个我有证据。”

“你们都说了也什么？”

“没什么，他带我去见了三个人，然后就要给我灌酒，我喝不了酒，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逃了。”

“就这样？”奇格怀疑地打量着她。

“就这样，”明辞惨兮兮地苦笑，“爱信不信。”

“01都带你见了谁？”牧由忽然开口。

“商人头子齐维尔，负责对外交涉的阿芙罗娅，还有情报处长弗雷。”

牧由点了点头，把这些都记录在了本子上。

“那之后呢？”奇格接着质问，“你为什么要把商人们聚集起来。”

“不是我的主意，是13，”明辞接着解释道，“我只是按照和你们说好的计划，去挨个找他们要粮食罢了。”

“昨晚01找你干什么了？”

“他想拉我入伙，还挑拨我和牧长官的关系，但我拒绝了他，”明辞摇了摇头，“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去居民区找13，想问清楚01的事情，结果……然后就是奇格看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