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明辞也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

“你看不出来也没关系，反正你的一举一动，”那人摘下了帽子，用饱含笑意的绿色瞳孔盯住她，“可都在我的眼中呢。”

“你……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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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巨变

“明辞小姐不必慌张，我不是来搞破坏的，”01重新戴上帽子，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不方便，”明辞警惕地后退几步，“现在还是工作时间，我还要继续干活。”

“是吗？”01的左眼转了转。

“你……你别过来！”明辞被他吓了一跳，“这里……可是有士兵的，你……你再靠近……我就……我就喊人了！”

“那可就太可惜了，”01惋惜地摇了摇头，“我还有重要信息，想与明辞小姐您分享呢。”

“少来，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还不是给我下套！”

“看来你是不信咯，”01再次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管没关系，我可以证明自己。”

说完，他竟然用手抓住了自己的左眼眼球，狠狠一拽，就将眼球整个握在了手心中；而那眼球也好像有生命一样，在他的掌心中胡乱滚动着。最终，他们将目光一齐瞄向了明辞。

“啊——”

“喊这么大声，可真的会引来守卫呢。”01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明辞又赶紧闭上了嘴，双腿打颤地倚在了墙边。

01见明辞不再打算逃走了，便满意地将眼球放回眼眶，“这是全知之眼，他能告诉我许多基地之外的事，我就是依靠它掌握了很多重要情报。怎么样，现在可以和我谈谈了吧？”

“呃……好吧，”明辞心有余悸地看了它一眼，“去传达室行吗？”

“请。”

为了保证货物运输的隐秘性，传达室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被提前下班了，但里面的电话却还能正常使用，以便明辞可以随时向牧由求援。

“你想谈什么？”明辞找了个椅子坐下，并翘起二郎腿来掩饰自己的狼狈。

“别这么心急，我这里有一份东西，”01从怀里掏出一个档案袋，“你可以先看看。”

明辞接过档案袋，撕开封口，拿出里面的照片和文件——都是些指证牧由通敌的，虽然这些资料中并没有什么关键性证据，大多是些捕风捉影的臆测，但架不住它们实在太多了。

明辞以前听过一句话，叫“当谣言多到一定程度时，真相就已经没有意义了”，而这些东西就正符合这句话，再加上13之前说的——将军可能也不再信任牧由了，那么无论牧由到底有没有通敌，这项罪名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明辞严肃地看着01。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站在牧由那边，因为你想用她来保住自己，”01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但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

“所以呢？”

“我可以帮你，”01伸出了手，似乎是在邀请着她，“如果你愿意站到我这边，我一样可以帮助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明辞瞪了他一眼，“牧由是因为身处险境，所以需要我的帮助；那你呢，你并不需要帮助，我对你也没有什么价值，所以你随时可以除掉我，我在你那边只会更加危险。”

“我怎么会不需要你的帮助呢？弗雷那群家伙可信不过，”01耐着性子说道，“况且，后勤官的价值可不止这点儿啊。”

“可后勤官是可以替代的。”

“但你的能力却比基地里的饭桶们强太多了。”

“我今天会背叛牧由，日后也就会背叛你。”

“无所谓。”

“可我有所谓，”明辞从椅子上站起，“我的忠诚还没有廉价到这种地步！”

“……哈哈哈，”01却笑了起来，“你的忠诚确实很值得称赞，但牧由她真的配得上这份忠诚吗？”

“你不觉得这种离间计很低级吗？”

“是，低级，但有效。”

“……”

“明辞，人类是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付出的，尤其是牧由那种人，”01忽然变得轻松起来，“你真的觉得，你现在为她做的事情，比得过她对你的付出吗？”

“你……”

“她现在还对你这么有耐心，就说明她还没有等到她想要的东西，而你也有能否确定，自己能承受得起那份代价吗？”

“……不能，但你呢？”明辞再次将矛头瞄向对方，“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放心，我不像她这么爱遮遮掩掩，我只想让你帮我找一份东西——一份只有你能找到的东西。”

“什么？”

“等你答应我再说。”01坐在了明辞的椅子上。

“哼，你不也一样装神秘，”明辞回过头去，“还有，以后少来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