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慈蹙起眉说道:“别傻了,愚人节和万圣节都不是。”
这总不能是酒店的恶作剧吧?
我转身进了房间,用房里的座机给前台打了个电话,前台表示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烦得很,险些在电话里就把这酒店骂了一遍。
我挂了电话没多久对方又打了过来,那边的人道歉了许久,说我们点的还没有开始准备,我顿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褚慈抱着手臂在门口站着,她说道:“去把监控调出来看看。”
我点点头,和褚慈一起去找了前台,酒店的人答应得很干脆,让我不由多了分戒备。
在酒店监控室里,我指着屏幕说道:“退回去看看。”
监控室保安昏昏欲睡地将那一段监控视频重放了好几次,在看清之后他顿时被吓得清醒,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怎么会呢,我一直在这看着的。”
我看得很仔细,发现这视频像是被剪掉了一样,中间一大段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正好是餐车出现之前的那段时间。
褚慈转头对我说:“算了,这事怪不了酒店,恐怕是有人找来了。”她将手伸向保安后脑勺,手凭空一抓。
那保安两眼一闭便睡了过去,头嘭一声砸在了桌上。
明明是近傍晚的时候,楼层的过道里却空无一人,远处响起餐车的轮子滚动的声音。
忽然走廊里灯光亮起,在橘色的灯光下,暗红色的地毯仿佛是干涸的血迹,看起来诡异极了。
我拐过弯贴在墙上看着。我们门前的餐车被一位看起来有些胖的阿姨推走了,她穿着窄窄的连衣裙,步子轻松地把餐车推进了电梯。我和褚慈习惯走楼梯,故而才没有与她撞上。
我想跟上去看看却被褚慈抓住了手腕,她在我耳边说:“她会回来的。”我暗暗将那背影记在了心底,颇为不甘地被褚慈牵了回去。
在路经一间门大开着的房时,一只土黄色的狗崽子从房里蹿了出来,一口咬在了我的裤腿上,还仰起头双眼湿漉漉地盯着我看。
房里的电视声音很大,我敲了敲房门说:“你们的狗跑出来了。”
里面无人回应,我只好把狗崽拎起来放到了门口,手轻轻地将它往房里推着。
我和褚慈才走两步,忽然我右腿一重,低头一看,竟是那狗崽子又来了。我见它干净便抱起来,说道:“哎小东西你想干什么。”
那小黄狗满眼泪水地看着我,大张着嘴却叫不出声。我不由愣住,抬手将它的嘴掰开了。
我转头对褚慈道:“这狗的舌头被剪了。”说完我又将手覆在了狗崽子的脑袋上,魂魄具齐,既没有多也没有少,和人的三魂七魄没有什么两样。
褚慈兴许是见我神情不对,也将手贴了过来,随后她回头朝那房门看了过去,说道:“这狗不对劲,先抱走。”
我点头,抱着狗就匆匆回到了房里。
回到房里后,我把晒天针拿了出来,而那狗崽子却没有丝毫胆怯,趴在地毯上看着我。
我拿着针朝它走了过去,将晒天针扎进了它的鬼宫人中穴,随后十二针依次落下。那狗崽子乖巧得很,动也不动地任我折腾着。
在寻找灵体时常用晒天针,可辟邪可问事。我已经许久没有用过晒天针,但这手法应该是没有错的。
我本来想着退房换一家酒店,可这接连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不走,敌既来我们为什么要临阵脱逃。
褚慈把东西收拾了一下道:“把狗留在这里,我们出去找点东西,我手上的符要用完了。”
那狗崽趴在地上阖上了眼,浑身微微发颤着。我放开手站了起来,说道:“好。”
我们没有在酒店里吃饭,在外边吃过后才去老街上找丧葬店。
我们边问路边走着,老街弯弯绕绕,我们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家门前挂着八角镜的丧葬店。
店主是个穿着藏青色旗袍的女人,正趴在床边抽着烟。她回头朝我们看了一眼,勾起唇角说道:“随便看看,要买什么写在桌上的册子里。”
店面很小,寿衣挂满了三面墙,花圈在底下堆放着,很多都落满了尘。
我左右看着,而褚慈环视了一圈说道:“我要锁魂针、五帝钱、招魂铃、墨斗线、柳树枝和黑狗血。”
褚慈说完后,店主才饶有兴趣地回头笑着说:“还要什么?”
“金符。”褚慈淡淡说道。
店主把烟头碾灭在窗台上,回头问道:“小姑娘,这阴阳事可不是能随便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