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女子在前面答道。
我打量着这宅邸,惊觉这里的布局竟然和老房子一模一样,只不过这里要更宽敞得多,而老房子则寒碜了一些。我快步走上前去,推开了一扇房门——在老房子里,这是聂未诠所住的房间。
房里家具的摆设也与聂未诠房间里的摆设一模一样,我看向那厚重的木柜,伸手便将柜门给打开了,里面摆放着一些玉石器皿,还有一些古时占卜用的刻着秘文的石块。
我端起柜子里的东西粗略得看了一下,背后忽然响起女子幽幽的声音,她说:“这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推开它吧。”那声音像是能摄魂一般,我的脑子顿时像是空了一般,毫无知觉地走到了木柜的侧边,抬手将其往前推去。
在推开木柜后,后边也随之露出了一口井,而在看到那口井后,我才回过神来,我猛地转头朝一旁看去,却没有再看见那长相与聂红淑一样的女鬼。我垂下头看向那双将木柜推开的手,后知后觉这柜子竟然比老房子的要好推许多,像是底下装了轮子一样。
我转头看向了里面那口井,朝那井慢慢走近,不由在想,褚慈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不见了,她会怎么样呢,会不会急得找到井底下去,然后与我一起再次来到这鬼市之中?
我有些担心又会想不久之前那样,被揪着头发拖入井中,于是便在井边半蹲下,缓缓露出个额头,然后又微微伸长了脖颈,朝井里看了进去。
就在我思忖着里面会有什么我需要的东西时,身后忽然传来了那足以让我魂牵梦绕的声音。
“小息!”
我猛地回头,看见褚慈从门外跑了进来,微微喘着气说道:“我来了。”兴许是跑得太急,汗湿的发贴在了修长的脖颈上。
褚慈朝我走近,伸手便把我揽入了怀中,她的嘴唇翕动着轻轻地触碰着我的耳垂,那从喉咙里吐出的略显低沉的话语也像是呢喃一般,她说道:“还好你没事。”
顿时酸涩感泛上了眼眸,我回抱住她,心里彷徨的困兽似乎已寻到了归属,那兽类的嚎叫声莫名像是在说:是她,虽然我们没有喜欢到撕心裂肺,也没有惊心动魄的纠缠着,但是只能是她,换了她谁都不行。我抱着她就像是抱住了后半生的浮木,我甚至不需要犹豫,就可以心甘情愿地把生命托付给她。
褚慈的唇缓缓下落在我的颈侧,我觉得有些痒,便往回缩了缩,却听见褚慈轻声笑了一声,说道:“走吧。”她的手落在了我的发顶上,安抚似的轻拍了两下。
这口井与老房子的不同,井口更广一些,里面竟然是有石阶的,阶层很高,要侧着身一步一步往下踩,莫名像是在走山路一样。
走到底后能看见一条地道,地道有点矮,要弯着腰才能穿过去,褚慈回头朝我看了一眼,说道:“如果有危险,你先跑。”
我抿着唇没有说话,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抛下她先走的,只是褚慈一直将我拦在身后,偏要在前面给我探路,我有点担心,但忽而又听见褚慈说道:“就凭聂家这两个字就足够安全了。”
原本我还担心前面会突然蹦出来个什么东西,可没走多远就被一堵墙给挡住了,墙上嵌了个罗盘,我用手比了一下,直径大致有三个手掌那么长。
褚慈没有直接与其接触,而是手握着定魂针,将针眼卡在了罗盘上的字符凹陷处,然后手腕处稍稍用劲便将其转动了。
这罗盘的每一环竟然都是可以转动的,就像是保险箱上的开关一样,或许解开这罗盘就能打开这堵墙。
褚慈尝试了一次墙都没有变化,她回头看向我,问道:“你有没有想到些什么?”
我心乱如麻,根本想不出真正的盘面会与什么有关,脑中只凌乱的浮现出聂未诠与聂红淑的身影,而后老房子又与这府邸重叠在了一起,我顿时有些懵了,险些忘了我们如今是处在这鬼市之中。
我心里闪现出不久之前被拉入井中那一幕,心猛然一跳,问道:“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褚慈蹙着眉,似是有些不解,却仍是解释说:“我攀着绳索进到了井里,井底阴气极重,有一个临时用符箓镇住的鬼市入口,我以为是你做的,解开符阵之后我就进来了。”她眼眸微抬,又说:“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