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难容双绝艳(97)
整日裸露在外的锁骨秦红药自己都没怎么注意过,却不想在萧白玉唇舌下如此惹人迷恋,得到她细致入微的照顾,那里蒸腾出微麻的热来。有几瞬甚至产生了错觉,坚硬的骨骼不会就这般在她唇间融化了吧,或者已经被她舌尖勾断,渐渐感受不到骨骼的存在,只有那处的麻痒化作几道激流窜遍手脚,一时说不上是冷是热。
从未体会过身体这般不自如的感觉,即使身受重伤生命垂危时也没像眼下这般行动困难,一双手好像只能环在她背上,全身骨骼僵住,脖颈处清晰的感觉到她呼出的轻微气息。秦红药模模糊糊的想起昏迷时隐约听到的几声嘶长的狼嚎声,自己现在也成了狼群口中的美食,皮肉在那微凉的齿间和逐渐滚烫的唇舌下岌岌可危。
与生俱来的强势和不甘受困让秦红药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衣衫,身子艰难的一扭躲开了她的唇齿,萧白玉顿了一下,可口的肌肤从口中溜走,抬头时眉间浮起几丝茫然,一双幽黑的眸子瞧着她的脸,细细打量后大约明白那不是什么喜悦的神情,覆在她胸口绷带的手也缩了缩,似是不知所措。
秦红药并非不喜欢这样,只是萧白玉动作活像是要把她扒皮拆骨了一般,现在颈窝处还是又麻又烫,不必去看就知道肯定是留下了不浅的痕迹。但看着她缩手的动作顿时又心软了,不愿她露出这种迷惘的表情,只要是她想要的又有什么不能给,便伸手覆盖住她的缩在半空的手背,半牵半拉的重合在胸口,长叹一声:“白玉,你轻点。”
秦红药垂眸扫了一眼自己胸口的绷带,苦笑了一下,只希望这小祖宗真的知道手下留情,别当真又将伤口扯开了才是。萧白玉听了进去,低头看着自己舔舐出来的红痕,的确和那雪白的肌肤不大相称,在夜色下她款款敞开衣襟的身体似是泛着淡淡白芒,圣洁而凛然,便不舍得再用力气,唇再度落在肌肤上,这回已是轻柔了许多。
在亲吻中升起热度的唇瓣滑蹭过柔嫩的脖颈,似抿似吻,点点轻吮而过,一手也在她胸口的绷带上似有似无的抚摸过去。秦红药双眸微眯,时而瞧着她垂下的发丝,随着那发间露出的小巧耳朵左右摇晃,时而凝视着屋顶交缠的茅草,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不再那般紧绷沉重,反而像是运上轻功般飘飘然的浮在床榻上。
似是身处雨后的花园,杜鹃花不知不觉中垂上水滴,香味因为被雨水细润过而芬芳浓郁了起来,交揉在一起吹进臂中,分不清是谁的味道。秦红药感觉她已经在胸口停留很久了,不断吻过抚过,亲昵的磨蹭着,隔着绷带并未有太多实质的感觉,她力道又很轻,仿佛只是蜻蜓点水般不断安抚照料着伤处。
秦红药目光迟缓的挪下来,看到萧白玉趴在她胸口静止不动,双眸倒还是睁着,只是瞧不见她瞳孔也不知此时她眼中看的到底是什么,身体的热度就这么被搁在一半,上不去也下不来,气息满满堵在喉中,秦红药也不敢张口去问,生怕溢出一声婉转妩媚的轻叹。
好在萧白玉也没让她等多久,最后一次轻轻吻过绷带后才把头微微靠在她肩上,身体歪到一侧,小心不会压到她伤口,开口道:“还疼么,我吻过这么多次应该舒服了些。”
合着她只是在抚慰伤处么!秦红药本已泛上水光的眼眸瞪大,一时气结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她本以为萧白玉亲吻抚摸了这么久,是要,是要……
秦红药只觉一股血冲到脑子里去,忽的翻身而起,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揽过侧躺在身边的人,萧白玉被她整个笼罩在身下,青丝扇动间覆在脸上。秦红药咬开她掩在面上的发丝,先是咬了一口刚刚一直在眼前晃动的耳朵,又不忍上面留下的淡淡齿痕,张口含住了耳尖,有些急切的吮吸起来。在她腰间的手也胡乱的拉扯着衣带,只露出一丝空隙手指便钻了进去,顺势而上,(帮她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
萧白玉没有防备,被迫的被拉进火热的温度中,呼吸也被掠夺,身体被束缚,她轻呼出声,但那声音转瞬又被堵住,随着舌尖一起被另一人吞咽了下去。
衣衫布料的索索声如火/炮被点燃了引线一般,紧绷而全神贯注,引着人坠入毁天灭地的深渊。
秦红药觉得自己好热,可不管手心下的身体还是微微吹过的寒风都这么冷,却无法浇灭她心底窜出的火苗。之前落在她身上的吻,青涩而虚软,却像是柔软的羽毛不断撩拨,让她迫不及待的渴求更加真实火热的碰触。
萧白玉并不讨厌她的抚摸,甚至还回应了她仿佛席卷一切的唇舌,直到舌尖分开时连她也有些气喘。她略微抬起头看着秦红药在衣衫下游动的手指,不断将衣衫拱起又落下,有些调皮的意味,又瞧了瞧埋在她脖颈间的脑袋,伸手将她的脸抚了起来,又挪回自己唇上道:“那里痒,这里舒服。”
秦红药对上了她漆黑的双眸,手下一怔,搁在她衣衫里不再动弹,嘴唇还被她磨蹭着,她惬意的叹了口气,双手静静的搂在身上之人的脖颈上,脸色无半分迷乱或激动,好像只是在平静的享受什么。
秦红药僵住的手毫无阻隔的贴在她肌肤上,身上沸腾的热度一点点冷却了下来,她到底在做什么,分明知道萧白玉现在神志不清,对这些事半分不懂,当真要在这个时候同她交欢么。先不说她清醒过来是否还记得这些,是否会怒骂自己趁人之危,诚然自己可以继续,现在对自己全身心信任的她想来也不会阻止,但是莫非只能在这种时候才显露对她的深切渴望,才不用担心会被狠狠拒绝么。
莫非自己要爱的如此卑劣而低下么。
秦红药缓缓从她衣襟下抽出手来,将她衣衫重新整好,束紧衣带,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她放开手。萧白玉听话的松开手,见她又躺了下来,毫不犹豫的靠进她怀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双眼。
秦红药默默整理好自己衣衫,冷静下来后胸口果然又在阵阵作痛,抬眼时看见萧白玉挨着自己似是睡了过去,她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只能将被她们踹在一边的棉被拉了过来,仔细覆盖住两人,平复着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
火热过后的冰冷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秦红药也不知自己睡着了没有,意识还是浅浅清醒着,只觉周遭好像越来越冷了,甚至觉得有什么在嘶嘶的冒着寒气。
身边的人轻轻一抖,秦红药本就不深的睡眠立刻被惊醒,她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萧白玉,见她双眸紧闭,脸色还是一片惨白,犹如深海中的一座冰山般沉沉的睡着,似乎没有异常。秦红药有些不放心,探手摸了摸她的身体,总觉得好像比之前更冷,这么一被触碰她身体又是一抖,暗道一声不好,直接伸手去摸她额头,刚一碰就被烫的缩了回来。
那额头的温度似是喷发的火山,烫的吓人,她竟是发烧了。
第66章 携手相将
秦红药相当震惊于萧白玉居然发烧了这个事实,以她们的功力来看别说受凉这等小事,再严重的病症也绝不会发生在她们身上。也许只是受了方才踹掉棉被的一点凉意便发起高烧,她身体的虚弱已超乎想象,秦红药不知一个人身上怎会出现如此极端的一冷一热,她匆忙下地,外衣也来不及裹,赤着脚奔去另一间草屋。
她急如风火的一把推开房门,挂着的门栓应声断裂,她脚不点地的跃到床前,手刚伸到一半,从漆黑的夜色中忽然窜出一条细蛇,身子一扭就盘旋在她手臂上,扁平的蛇头嘶嘶吐着信子,獠牙寒光一闪直冲她脖颈而去。
“回来。”床榻上的人缓缓坐起身,手一招那细蛇听话的退了下来,重回到主人的肩头。姜流霜揉了揉额头,语气冰冷而不耐:“你下次再不敲门就冲进来,我真叫紫儿废你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