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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难容双绝艳(205)

作者:凤歌琴音 阅读记录

秦红药强压许久的怒火终于随着内力一起狂涌而出,她功力全开,周遭风沙飞卷地更是狂乱,将那道试图扩散的毒雾牢牢的卷在风沙中。

鬼魅魍魉四人来不及讶异,就被自己放出的毒刮了个透顶,可他们四人也远非等闲之辈,双脚一踏便从毒雾中腾身而起。四人右手一翻,各自拿出自己的看家兵刃,鬼法王手带拳套,拳套上精铁的倒刺根根直立,在空中一挥便携带万钧之势,另外三人也各持枪剑,喊声如雷,刹那就奔近身来。

面对他们四人,秦红药甚至都不想脏了自己的黄巢剑,她反手插剑回鞘,身子一斜,先是避过了那威风凛凛的一拳,跟着双腕翻转,一手抓住了一人的枪头,一手夹住了刺来的利剑。分明都不是普通兵刃,可在秦红药几根纤细的指头下,都似是被铅浇筑在了那里,丝毫都动弹不得。

秦红药振臂回夺,哪怕那两人内功深厚,也决计扛不住她的十成功力,登时手臂一酸,兵器脱手而出。她也懒得调转兵器,双臂就势送出,当当两声闷响,剑柄枪柄重重撞在两人胸口,纵使都有不俗的内力护体,两人依旧被她强悍的内力震得口吐鲜血。

四人一惊之下急撤回身,都阴晴不定的觑着秦红药,想不通她的武功为何同之前展露过的有了天差地别。四人不知,她陪萧白玉走长白山时,万毒冰火功就已经大成,甚至还阴错阳差的习得了移天换日诀,正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金国不传之秘!

秦红药又怎会给他们退路,她飞身而上,雷霆般的掌势又起。

却听鬼法王大声喝道:“休得放肆,金国虎符都已落入我等之手,金国太宗失了虎符,还有何面目领军,还不快束手就擒!”

他这一声刻意混入了内力,蜂拥在城墙下的金军士兵都听得一清二楚,全军登时一片哗然。军队失了统率全军的虎符犹如阵前大帅被人一刀斩首,一时间人心涣散,都不肯再冒着箭雨冲上城了。

秦红药掌势一顿,下意识的回头望向金军大营,她将一半的虎符赐予都元帅领军,另一半正藏与大营之中。

而萧白玉还正独自处于大营之中!

触目所及皆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天的那边阳光泛着金色,格外的刺眼。秦红药一眨眼,再出手时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五指精准的叩在鬼法王的脖上,她看着那十年前的就相熟的面庞,手指毫不留情的一错,骨骼碎裂的声音异常清脆。

秦红药提着他的尸身向下一甩,正落于金兵阵中,她喉头干涩,又不得不装成镇定的模样道:“贼人胡言乱语,孤已将他立斩于阵前,全军听令,继续攻城!”

剩余的魅魍魉三人惊怒地立于半空中,谁也没看清自家兄弟是如何忽然毙命,只知秦红药早已不能和他们印象中的同日而语。只是他们接了命令,必要将金军再拖住片刻,纵使性命不保,也定要开口扰乱她心。

“秦红药,你当真不管金军大营了么!主上派去的人可是当今国师,武功早在我等之上,你后方怕不是早就片甲不留,更何况,你莫忘了你藏在营里的……”

他们确实是在秦红药身边久了,深知什么才是她的软肋,秦红药一言不发,身影如同鬼魅,她指上不染鲜血,那三人连最后一口气还尚未吐出,就猛地一齐坠下,摔在血泥漫地的旷野中,都成了死物。

秦红药杀掉三人后却许久没有动作,她怔在空中半晌,又想回头看看远在后方的金兵大营,头刚转了一点,就被她生生忍住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城墙下前仆后继的金国大军,从邺城上齐发的万箭都成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任谁踏进去都要被戳成个筛子。可金兵就顶着同伴的尸首硬是接近了城墙,虽然就差最后几丈,但那几丈也是最难的过程。

她看得出那四人突然跳反,除了他们太低估自己,也是因为想再拖延一点时间。她也知道若是现在收兵,下一次再来攻打邺城,等待她的就是谦王真正的实力。

身为金军主将,她如何能临阵脱逃,可身为秦红药,她却恨不得立刻飞回大营,看看那人是否平安无事。秦红药感觉身体好像被撕成了两半,可她却哪一半都抓不住。

第113章 我心匪石不可转(肆)

远在十几里外的厮杀喊叫声远不能传到金兵大营中,主帐早已被刀气剑气划得破破烂烂,国师也没理节节碎裂的长剑,只上下打量着萧白玉手中的古刀,口中啧啧称奇,全不似他这般年纪应该有的神态。

萧白玉横刀在胸,不做言语,也在细致观察她的对手。方才她并未动武,只凭神兵之利震碎了他的长剑。但看来他也只是随手一挡,尚不能摸清他的武功底细。

国师的目光从刀刃移到她脸上,又唉声叹气了起来,不迭地叹道:“可惜可惜,如此神兵,如此美人……”

他夸张造作的口吻让萧白玉不适的皱了皱眉,不去理会他意味不明的惋惜,只沉声道:“把虎符交出来。”

国师哼哼地笑了两声,他身子一晃,不知怎么地就从萧白玉身边挤过,半步踏出了帐外。萧白玉自是全神戒备,见他脚步欲动立时也跟着挡了过来,刀刃一斜,明晃晃的刀锋直冲他面庞,硬是将他踏出的一步拦了回去。

国师本就不欲离去,这一步原是虚招,存心戏弄她一番。被拦回也是意料之中,倘若连这步都拦不下,那王爷命他千里迢迢来此可真是杀鸡用牛刀,以狮子来搏兔了。

他也不躲迎面来的刀锋,双指迎刃而上,两指在刃上连弹几下。阎泣刀立时巨震起来,酸麻感自指尖一路传到手肘,断过骨的手腕疼痛难当,刀柄差一点就要脱手而出。

萧白玉握紧刀柄,内力勃然而起,体内经脉立时就有些隐隐作痛。她如今内伤虽算不得大病垂危,到底也是积郁多时,伤了元气,纵使秦红药已经不眠不休的为她疗养了几日,终归还是不应动武的。

可她再不能隐忍不发,眼前之人远非善类软茬,前方战况激烈时潜入大营,绝不只是偷走一枚虎符了事,更何况虎符对统军来说意义非凡,如何也不能让他得逞。

点玉镶金的帅帐登时就被内力鼓动地摇晃了起来,气血翻涌的激烈了些,萧白玉脸上都蒙了一层红晕。阎泣刀浸了内力,刀面暗纹浮动起来,隐隐有腾跃之势。

国师见状微微笑着,随手从腰间摸出一把钢针来,三枚钢针夹在四指缝中,钢针铿锵一声击打在刀背上。这一招看似轻巧,蕴藏的力道却足以撼动石狮,他想如此一挡这招便是化解了,也不下杀手,还想更多戏谑她一番。

却不曾想刀势没有分毫停顿,萧白玉手腕一翻,刀刃横削而过,三枚钢针齐齐从中裂开,紧接着便挥向他颈侧。

国师急退几步,被逼到了大帐死角中,眼看着刀锋迎面而来,他终于沉下脸来,一柄短小精悍的钢刺霎时出现在他手中。两人转眼间就在帐中过了十几招,大帐再也撑不住两人的内力激荡,啪啪几声闷响,整个大帐兜头罩下。

几声布料清脆的碎裂声后,两人同时腾身而起,不远不近地落在了两边。国师脸上再不见笑,他摸了摸脸颊,拿下一看,指腹上有明显的血迹,原来脸上早已被刀气划了一道口子。他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未曾再受过伤,不料今日却伤在一女子手中,他觉得可笑,又兴趣盎然,也不管萧白玉尚在对面,便自顾自的仰头大笑了起来。

萧白玉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胸口胀痛愈发明显,一动内力便又积了些瘀血。她清楚若是先将淤血吐出,自己会好受很多,可这会儿她并不愿露怯,方才交手时自己虽只用了几层内力,但对方明显也是深藏不漏,各自尚未讨得便宜,如此还能让他有些忌惮。倘若让他知晓自己受过内伤,不知会显露出怎样的本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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