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姐姐知道,她还是脱不了干系,要被命案牵连至死,姐姐定会难过死了。
子鸢心头大乱,如今那女子已死,她又如何证明自己清白?
“够了!”刘都尉突然开口,站了起来,挥手示意众人将子鸢放开,“安乐王今日没有将这女巫人绑上殿面圣,就是不想事情闹大。所以,今日命案,到此终了。”
上官匀不服气地道:“大人,此事分明与祁子鸢有关,岂能留他?”
刘都尉突然一把揪住上官匀的衣襟,怒道:“此事我自会上奏圣上,说女巫人与禁卫校尉童恽同归于尽,命案已告破,那些虫子也被尽数烧尽。上官匀,此事已了,你给我听清楚了,今日九千岁没有把此事上奏圣上,是卖了一个人情给我们禁卫营,若是我们不知好歹地把祁子鸢定罪治死,禁卫营与巫人勾结之事,只怕将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巫人胆敢刺杀九千岁,小小一个校尉既然敢与巫人勾结,必定身后有人撑腰,算到头来,不是你校尉长上官匀,便是我禁卫都尉刘平!”
上官匀忽地明白了刘都尉的意思,只能暗暗咬牙,放子鸢一马。
“圣上素来倚重九千岁,此事若不早些了结,圣上下令彻查,只怕今日与这女子有关的你们没有一人能活命!每个人都只有一个脑袋,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命案之事,今日终了!”刘都尉冰凉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子鸢脸上,“至于祁子鸢,你告假休息一月,暂时不要在禁卫营出现,以免再招人口舌,惹来麻烦。”
子鸢连连点头,“属下谢大人!”
刘都尉冷冷道:“还不快走?”
子鸢只好抱拳一拜,快步走出大堂,她知道,今日这条小命虽然捡回来了,可是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上官匀看着子鸢跑远,低声问道:“大人,就这样便宜这小子了?”
刘都尉沉声道:“此人不可留,但是死也不该死在明处。”
上官匀了然点头,明白了刘都尉的意思。
日头正烈,临安大街依旧热闹。
“踏踏……踏踏……踏踏……”
苏折雪乘着马车在临安城中绕了一圈,最终回到了醉今宵,却瞧见醉今宵大门微掩,在朱红大门上贴了一张帖子,说明今日东主有事,小歇一日。
苏折雪连忙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大门前,满脸疑惑,“这分明走的时候还热闹着,为何一回来便这样了?”
“姑娘,您可回来了,妈妈还到处寻你呢!”小婢从门隙中瞧见了苏折雪,连忙将大门打开,迎入了苏折雪。
“发生了什么?”苏折雪忍不住问道。
小婢摇摇头,道:“今日姑娘走后,这儿来了位贵公子,妈妈一见,马上就吩咐我们劝走了客人,说要小歇一日,还让我们快些将你寻回来。”
“哦?”苏折雪心里疑惑更重,这贵公子究竟是什么人,竟会让老鸨如此紧张?心里虽然疑惑着,可脚下也不敢怠慢半分,当下便跟着小婢往后院走去。
小阁之上,老鸨一瞧见苏折雪,便挥手示意院中打手守好前堂,“折雪,你快些上来。”
苏折雪点点头,示意小婢留下,自己快步走上了小阁去。
“妈妈?”苏折雪才踏入小阁,只唤了一声,便觉得气氛有些凝重,转眼瞧去,只见一位紫衣公子现下正坐在案边,摇扇饮茶。
苏折雪细看这公子,双肩略瘦,面容惨白,似是身有暗疾,又或是重伤未愈。
老鸨赶紧招了招手,“折雪,快些过来,见过主上。”
“主上?”苏折雪愕了一下,在她记忆之中,主上应当是个华贵女子,永远带着一张黄金面具,隐身在黑幕之后,怎会是眼前这位紫衣贵公子?
只见紫衣公子将扇子一合,冰凉的目光在苏折雪脸上扫了一眼,虚弱地道:“苏折雪,你连本座都认不出来了?”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吓得苏折雪连忙跪下行礼。
“折雪见过主上!”
紫衣公子冷冷一笑,声音一沉,似是换了一个声音,已不再是方才的女声,“你可是奇怪,为何我会从大晋孤身来此?”
苏折雪连忙摇头,“折雪不敢妄自猜测,主上自然有主上的理由。”
紫衣公子淡淡道:“你们来临安已经三年了,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于我大事半点进展都没有,我没有那么多时日给你们白耗!”
老鸨连忙跪下,“是属下们无能!”
“你们确实无能!”紫衣公子摇头说完,咬牙道,“想不到我那堂兄下手如此之快,先截杀了这盘棋的左角,我若再不行动,先前所有部署,都会变成他人之果。”
“禁卫营刘平近日可有异常?”紫衣公子说完,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