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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序同尘+番外(83)

作者:壶粥 阅读记录

染蘅离开的那段日子,雪黛的内心无比纠结痛苦。

她不理解的事物实在太多,单凭她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染蘅说她们是至交契友,却一句口信都不愿捎带?为什么不论她怎么传达自己的思念,都换不来染蘅的任何回应?难道染蘅嘴里反复强调的莫逆之交、金兰之友,仅仅只是她信以为真的一句谎言?

那个时候,联系不到染蘅又意识到自己对染蘅的认知太过片面的她,不是没想过寻求他人的帮助。

但能够与亲尊直接对话的紫檀木簪早已被染蘅换走,枯荣庐内外的侍从每日都在更换,却没有一人敢同她深聊染蘅,她束手无策、孤立无助,几近绝望,所幸在最后关头,碧橙小师父到来了。

若说染蘅是她的启蒙之师,引导她适应了陌生环境,那碧橙小师父就是她的一盏明灯,为她照亮了茫茫的前路。

她从小师父那儿听来了许多她所不了解的染蘅,染蘅在她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鲜活、清晰,她对染蘅的过度思念也因此得到了缓和。

小师父语调欢快、性情随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与屋外那些只会用冠冕堂皇的话语、毕恭毕敬的态度应付她了事的霁凤卫们全然不同。

在小师父面前,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感到疑惑的,想要宣泄的,都可以无所顾惮地倾吐。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够从小师父那儿证实自己的猜想——她和染蘅的确不像染蘅所言那般,仅仅只是至交契友。

听小师父解释了“缔缘”和“契侣”的真实涵义之后,她就对染蘅那段时间的刻意冷漠释怀了。

小师父说,染蘅以前从没想过要与他人结成姻缘,她的出现杀了染蘅一个措手不及,染蘅身份特殊也是身不由己,对她曲解词意无非是在侥幸逃避。

小师父也说,染蘅不听人劝,总不爱惜自己身体,今后若无改变必会积劳成疾,无论染蘅如何逃避,她们在世人眼里都已是名副其实的一对天成契侣,她正是那个有权督促染蘅做出改变的最佳人选。

既为契侣,便该包容彼此、互相照拂,她感到不舍,就应当挽留,感到不悦,就应当袒露,压抑情绪只会压垮她的身骨,更何况染蘅本就有着安抚她的责任与义务,她若是独自忍受反倒会将不愿承认她们真正关系的染蘅推得更远。

接受了小师父的一番教导,她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即使初时还有些许忐忑和怀疑,但她依照小师父指示,在正巧回宫的染蘅面前上演了一出胡搅蛮缠的闹剧,竟然真的看到了染蘅做出改变之后,便对小师父所言深信不疑了。

她曾问过小师父,契侣和契友的一字之差究竟有何不同?小师父说,平素无异,但契侣可在私下做亲密之事,契友却不可。

何为亲密之事,小师父并未同她细讲,但那时的她只是想得到染蘅的关注和正视,既然染蘅不希望她知晓“契侣”的真意,既然二者平素没有差别,那已如愿换来染蘅承诺的她,也不介意继续配合着染蘅,共饰“契友”的角色。

然而她的这份不介意,并没能持续多久。缔缘宴之日,她顺从染蘅的安排,在一众有头有脸的生人面前圆满露相,但宴席结束之后她却意外地迎来了初潮。

她在万象楼的藏书中见过“初潮”一词,知道它的来临意味着自身的成熟,而她也的确如书中所示,在一日之间拥有了羞恶之心、廉耻之观,被染蘅照料她不会再觉得理所当然,内心感激染蘅的同时也生出了一种难言的喜悦。

她无法描述之事,极有可能处在她的知识盲区。

刚在更换被褥一事上吃过瘪,她一时不敢再向人小鬼大的小师父讨教,幸而那时她已经入学,尚有助教可求,又突然忆起染蘅给过她的那几本圣籍,不会再担心无路可走。

染蘅当初递给她圣籍之时,明显扣下了一本,不愿让她知晓。

她依稀记得被扣之书含有“太极”二字,害怕记忆出错,她又以探讨圣籍内容为由特地向助教求证,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打探到了那本圣籍的全名——《太极阴阳考》。

圣籍乃是灵地人人皆要习读之物,流传度甚广,得知了第五本圣籍的书名之后,求知心切的她便趁着课间的休息时间跑到了学院的藏书楼查找,结果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她拿着找到的精装古籍翻看了两页,终于理解了她和染蘅究竟有何躯体层面上的不同、世间万物又是依靠着什么才能繁衍生息,但她也只能理解这么多了,因为书中的后续内容过于图文并茂、出人意料,她只看了一眼就受到了惊吓,连忙把书塞回原位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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