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性凶猛,伤口如有火在灼烧,扈朱镜却面不改色,轻松忍下。
胡丽卿拿来湿布擦去多余的血跟药粉,看到受伤处恢复成了原样不留一点伤口才松了一口气,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扈朱镜反而不解。
胡丽卿低笑,说:“好像你的麻烦都是我惹来的。”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扈朱镜要面对无数麻烦,都是由她而来。
扈朱镜没有为她辩解,也没有责骂她,叹息一声,说:“习惯了。”
“这里呆不下去了。”老鸨在各个方位设下结界,然后冷着脸走到两人面前。
“干娘……”胡丽卿从她脸上看到凝重表情,不禁担心起来。
老鸨说:“那人能进来一定是找到了破绽,那他以后想来这里也一定是来去自如,我们挡不了他的。可恨,偏偏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叫我哪有脸去见祖宗十七代。”
“可是你说这里是最适合修炼的地方,不然能去哪里。”胡丽卿不肯离开,难得有地方能让她跟扈朱镜单独相处的,她万万不想离开。
老鸨以手指扣她脑门,说:“现在只有把你这个闯祸精交给你娘去管教了。”
“不要!”胡丽卿大叫,绝对不要去见她娘。
“没有别的选择,大仙劳烦你送她去狐山。”
扈朱镜团坐在蒲团上,方睁开眼,对她说:“好。”
“大猫,你知道你答应了什么吗?你是把我推入火坑,比逼良为娼更可恶……”胡丽卿立刻跑到扈朱镜身边,蹭着她黏着她,就是要她改变主意。
“你娘有厉害到能让你害怕的程度?”扈朱镜笑看胡丽卿的改变,一听见她那妖孽的娘,就整个人激动得不像话,不,是害怕得不像话。以前听胡丽卿提起她娘,不正是一副骄傲不已的口吻吗?
“她下山前跟她娘发过誓,可以惹是生非,但是不能惹不该惹的人,更不能让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如若害自己受了伤,她娘就要抽她筋扒她皮。现在……还是跟你娘说实话吧,也许你娘会轻罚你。”老鸨拍拍胡丽卿的头,表示无能为力。
干娘一定在幸灾乐祸。胡丽卿心里愤愤不平。她五百年功成,下山之前,娘要她保证,可害天下人,但是不可害自己,就是想她留着自己的小名好好玩,谁料到不知出于什么愿意惹到了黑衣人,如果不是扈朱镜护着,胡丽卿那条小命怕是要岌岌可危了。她娘一定不会放过她。想起来就后怕,一想到她娘勃然大怒抽出那根狐尾鞭狠狠地抽她,肠子就纠结在一起。
扈朱镜答应送她去狐山,而后呢,当然是拍拍屁股走了,胡丽卿更不愿意。
“到了狐山我就会被我娘关起来到时候你是不是就想甩开我走了一了百了?”胡丽卿怒指扈朱镜说。
老鸨一拍脑袋,大叫:“天啊,胡丽卿你是真蠢了,你说出来更不是让她称心如意了!”
扈朱镜看着她,说:“我正有这样的打算。”
“扈朱镜!”胡丽卿一出手就是拍了她的背,扈朱镜突然吐出口中鲜血,把胡丽卿吓了一跳,举着那只作乱的手,愣愣地看了许久,说:“大猫,你……我不是故意的……”
她帮扈朱镜抹去嘴角的血,担忧的目光扫过她苍白过分的脸,说:“你没事吧,大猫对不起。”
“我需要一天时间进行调理。有什么事情过会儿再说。”扈朱镜说。
胡丽卿含泪点头,走到老鸨旁边,又被老鸨狠狠敲了一下脑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我怎么知道自己一巴掌会把她打出血来,你以外我不想她好吗?错,我是最想她好的人!
“你什么你,你搞砸了我苦心给你安排的好机会,你又给自己惹来了麻烦,你啊你!当初你下山,我以为世间多了一个妖孽,没想到你不是妖孽你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干娘……”胡丽卿委屈地很,一把搂住老鸨,埋首在她丰满的胸前大哭。这次事情对她的影响也不小,叫她紧张不已,更被扈朱镜的伤吓了一跳,现在还没缓和过来,狠狠地哭了一场,把委屈哭出来。
老鸨拍拍她的肩膀,看到扈朱镜睁开眼,饱含担忧和关切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虽然只是刹那一瞬间,转瞬即逝,但是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小傻子,她不是对你无情的。”老鸨在胡丽卿耳边说。
胡丽卿睁开一只眼,说:“可是她一直想把我推开。”
“正邪殊途,要么你放弃,要么她放弃。”老鸨感叹一声。
胡丽卿说:“那还是让我哭吧。”
“哭吧,哭过了做回胡丽卿,向你娘一样吧。”
“我娘一直很孤单,我不想变成我娘这样的人。”胡丽卿不想变成她,看似风光逍遥,得了天下人的心,却孤独寂寞无人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