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刚从厨房出来,凤宝宝也刚到她家门口,两人对上了,涟漪问了句:“又是谁不长眼得惹你不高兴了?”
“没人惹我不高兴。”凤宝宝嘴巴里这样说,语气却明显带着怒意。
进了涟漪的屋子,涟漪把蒲团小锦被都拿出来,扑在靠椅上,让凤宝宝安坐起来。
“让干娘看看你的脸,路上走来有没有不舒服?”涟漪担忧凤宝宝的身体,最困难的冬天是熬过去了,到了春天,天气转暖,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时刻不让人安生,总要劳神费心,是前辈子欠她的。
“我很好。”凤宝宝以微笑要涟漪安心。
“来找干娘有事么?”涟漪问。
凤宝宝看向门口垂下的竹帘,冬天为了防寒风进来,把竹帘垂下,让屋子里头暖和一点。
傍晚的阳光从竹帘的缝隙间透进,被夹成一道道金线。
“干娘,你好像没教过我,嫁人到底是什么?”十六岁的女孩第一次认认真真问这个问题,已经是嫁做人妇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迟了。
以前也许会好奇,什么是成亲,什么是嫁人,但是凤宝宝有她自己的理解。
成亲就是穿着大红的衣裳去拜拜天地,给小孩子分糖果,像过年一样,但是比过年来得热闹。
嫁人就是从一个地方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这些话,凤宝宝以为就是事实,现在却开始对此产生怀疑。
“小姐问这些做什么?”涟漪问她。
凤宝宝一手抚摸着雪貂柔软而长的白毛,说:“想知道,为什么不离不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上课中,写多少发多少。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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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一种是生来让人去疼她的。
也许命运待她太多优待以至于她只需要等待别人对她的好即可。
凤宝宝就是那种人。
何曾听说过她去关心别人的,那人又是什么身份才值得。
涟漪端给凤宝宝一杯参茶暖手,说:“她没有不开心。”
“有。”凤宝宝固执的说。
涟漪笑道:“不离那人素来是这样,没见她开心过,也没有见她不开心过。你是想多了。”
“干娘,告诉我,到底什么是成亲,为什么我应了以后,不离反而不开心?”凤宝宝加紧追问,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隔在两人之间的问题是什么。
“成亲嫁人是世间所有女子都要走的路,谁都不例外。小姐不也嫁过去了,嫁了就好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涟漪真不想跟凤宝宝说下去,越说,越是多漏洞,人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不知者无畏。
凤宝宝抱起小雪貂,说了声下回再来陪干娘就走了。
喜鹊一步步紧紧跟在她身后。
这时候这人固执得真像是陛下,一旦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不肯罢休。
她会找别的人去问清楚,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而后……
涟漪的笑容淡去,将参茶倒向窗外,窗外的雪已经很薄了,春天将要到来。
春天来的时候,皇城外头的涟漪花都将开放。
那是多么美的画面。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看到。
“让我失望的,又何止是凤之你呢,还有这善变的天,这些忘记了痛苦的人。”涟漪仰头看着苍穹,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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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喜鹊看前头小姐一人快走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跟在凤宝宝的身后,心中也忐忑不安,这几日凤宝宝的情绪起伏过大,加上冬日将去,天气变化剧烈,就怕她因此发病。
回到屋子里,屋子里没有点起蜡烛,外头天空已经昏暗下来,走进门,昏沉着,找不到方向。
喜鹊要点灯,凤宝宝推着她叫她走。
可恨那天黑下来,喜鹊以手语与凤宝宝说话,凤宝宝也看不见,她现在也不想见外头的人,把喜鹊推出门。
那力气虽小,但是喜鹊不得拒绝,出了门,把门关上,屋子里更暗了。
凤宝宝凭着记忆朝床走去,不离离开凤天城去皇城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过来的,即时大家都陪着她,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要走,干娘要去顾她的厨房,喜鹊不会说话,爹爹也甚少过来,而她想叫不离来的时候见不到不离。
刚开始的时候不习惯,叫了好几声都不见人过来才恍然大悟,不离是离开了。
久了就习惯了,即使心里头喊着不离但是没有说出口,因为知道她不会过来。
凤宝宝不知道撞到了桌角还是椅子脚,脚尖发疼,她痛呼一声,就听见自黑暗里有他人的声音出现:“小姐,是你么?怎么了?”
不离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到傍晚,屋子里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光线投不进来,里头黑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