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掀开帷幔,握住姬玉泫一只柔荑,十指相交,按在耳侧,于黑暗中居高临下地与之对视。
“我的野心不一定比你小,若我冒犯了你,你可以杀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想做你的下属,也不想做你的姐妹,更不想当个毫无心智的傀儡,我的目标就是你,我要你的人,你的心,以及你的一切。”
她伸手挑起姬玉泫的下颌,胆大妄为地凝视她的双眼:“你数次救我性命,我愿以身相许,你应或不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乐小义看见姬玉泫弯了弯唇,随即便听见一声轻笑。
姬玉泫的拇指抠了抠乐小义被汗水濡湿的掌心,空出来的那只手悄悄捏住一只滚烫的小耳朵,乐小义故作的从容很快裂开一条缝。
一瞬间,天旋地转,等乐小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与姬玉泫的位置已掉了个个。
姬玉泫将她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单手压住,欺身贴近她的脸颊,咬着她红到滴血的耳朵小声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羊入虎口?”
红晕从耳廓蔓延开来,很快扩散到整张脸,乐小义顶着一张红透的猴子屁股,小声哼哼:“还有句话叫扮猪吃老虎。”
“哦?”姬玉泫笑,空出来的右手戳了戳乐小义柔软的脸颊,“那你是小羊,还是小猪?”
乐小义:“……”
她好像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姬玉泫乐不可支,呼了一口热气在乐小义耳边,乐小义窘迫地偏开头,将半边脸都埋进枕头里。
随即便有一双湿润的红唇含住她露在外边的耳垂。
“唔。”乐小义身子一僵,从未体验过的奇怪触感令她浑身酸软,姬玉泫的舌尖像裹着电花,轻轻一碰,便有酥麻的热流涌遍全身。
姬玉泫拨正她的脸,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吻住她的唇,将她柔软的唇瓣以最绵密温柔的方式蹂|躏一遍。
有细微的声音从乐小义的喉咙里逸出来,又被她死死咬在牙关,她难耐地扭了扭身子,似乎想逃离令她羞窘的处境,却又沉溺于身上人的细致温柔,在清醒与迷蒙中,一起一伏。
她有点害怕,又悄悄期待。然而确认了她的心意,姬玉泫反倒不那么着急了。
乐小义本以为会发生点什么,岂料直到床帷滑落,月光照在帷幔上的光斑轻轻晃悠,姬玉泫搂着她的腰将她环在怀里,双手规规矩矩地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哄她入睡。
她们没有做比拥抱和亲吻更亲密的事,但乐小义没有问为什么,她从未觉得哪一刻比现在更接近姬玉泫。
睡意朦胧间,她听见姬玉泫在她耳侧说话,小声呢喃着:“多好,我们的目标达成一致。”好听得有如天上传来的琴瑟之音。
她与她心爱的人,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次日日上三竿,窗外鸟儿唧唧而鸣。
乐小义醒时姬玉泫不在她身边,她翻身坐起,可脑子还混混沌沌不太清醒。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姬玉泫端着一碗银耳羹走进来,顺手又带上屋门。
看见乐小义坐在被窝里,半睁着一双迷瞪瞪的眼睛,好像困意未散,她脚步顿了顿,眼里淌出笑意。
乐小义听见动静,抬头瞅见姬玉泫,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她衣襟半敞,右侧衣领滑到肩下,露出大片柔白的肌肤。
乐小义:“!!!”
她一拽被子,重新埋进被窝里,连脑袋也盖起来,在床上拱起一个大包。
睡意褪得干干净净,回忆便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她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后知后觉羞得无地自容。
她到底干了什么?居然压在姬玉泫身上,恬不知耻地说我的目标就是你,我要你的人,你的心,以及你的一切?这么羞耻的话她怎么开得了口?她到底哪里来的脸皮和勇气?
羞死人了!
乐小义在被窝里动来动去,姬玉泫忍俊不禁,缓步走到床边:“怎么?昨天还说要以身相许,今天就不肯见我了?”
被窝里传来乐小义的声音,瓮声瓮气,姬玉泫没有听清,她也不着急,拨了拨碗里的勺子,将银耳羹放在矮几上,语气低落:“难道你昨天是骗我的?”
“不是,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煮熟的螃蟹自己长了脚,从被包下边钻出来。
姬玉泫勾着唇,笑意盈然。
乐小义缩了缩脖子,明白过来姬玉泫在逗她,又要钻进被窝里,却被姬玉泫先一步按住。
“起来吃点东西。”姬玉泫道。
乐小义一脸犹豫,见姬玉泫挑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可怜兮兮地朝叠放在不远处的衣裳抬了抬下巴,妥协道:“我要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