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时候顺便把我的垃圾也带走了,我望着关上的门终于松口气。
喉咙还是不舒服,我去多喝了两杯水,在这期间顺便又吃了一粒药,上床躺着睡觉了。
睡觉就会不那么难受了,至少脑子里不会再回想起来秦乙文的面孔。
红着眼睛想要掐死我的狰狞的面孔。
可头痛欲裂,我紧咬着唇跟头痛打架,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赢了,才终于睡了过去。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晚上的时候小绪就知道了这件事。
他急急忙忙地从机场赶过来,拖着行李箱就到了家门口按门铃。
我是被他的电话和门铃吵醒的,看见他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
我穿着睡衣开了门,问他:“你工作怎么办?”
周日跟小绪分开以后,晚上他就接到了紧急的任务单,接着很快订了机票,当晚就乘坐飞机去了亓城。
他跟我说他这次任务是去三天左右,客户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和妻子去年丧子。但现在他妻子也还处在悲痛之中,最后通过别人的渠道知道了小绪,就联系了小绪。
这样的工作谢莹之前也接过类似的,我多多少少也了解要做些什么。
但今天才第二天,他就回来了,并且像是哭过一样。
“那个叔叔很理解我,让我先回来,等到见到你再回去也可以。”
我转身,他跟在我身后,小绪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拖进来放门口,沉默着把门关上了。
我已经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摆着孟一笙今天刚带来的新鲜的水果。
我随手拿了一个橘子就想剥开,小绪愤愤地从我手中夺过,他吐字清晰:“我来。”
我笑了下:“我没事,我自己可以。”我顺嘴问她,“莹莹说的吗?”
“我记得你有那件衣服。”他边剥着橘子边说,“昨天一直都在陪那个阿姨,今天才得空看见了视频,觉得是你,但不确定,就去问了莹莹,她说是你。”
我点了点头,他把剥好的橘子放在我手里,然后盯着我的脖子:“擦药没?”
小绪此刻一点都不阴柔,是温柔。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摸了一下伤口,“不疼。”
小绪拍了一下我的手背,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洗手了吗就摸?要是感染了的话怎么办?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天鹅颈了?”
“……”我被他这么一说,饿了,“我想啃鸭脖了。”我眨了下眼,“吃哪儿补哪儿。”
小绪怔了两秒,没想到我思维跳那么快,接着叹了口气:“我点外卖,给你点五香味的,麻辣的就算了。”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病人忌口,多注意点。”
“行。”我听他安排的。
谢莹回来的时候小绪已经走了,他拉着他的小行李箱,又去了机场。
他回来都没告诉他男朋友,都是悄悄回来的。
我问他为什么不讲,他说因为可能见了就不想再走了。
热恋的人啊,一天都不想分开。
我有点羡慕,羡慕小绪在经历了一段又一段失败的恋情以后,还能去迎接新的开始。
不为过去束缚,不为过去多做停留,永远在向前看。
哪怕他家里阻碍很大,但他还是在极力地活成自己想活的样子。
谢莹昨晚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爱人”,我可能一项都没有做到。
我现在是什么鬼样呢?我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扬起了嘴角。
发的工作朋友圈不是撒谎,我真的得出去旅游一番。
时间不多,三天就好。
我现在身上还有任务,我不能跟以前再随心所欲了,不然我去玩一两周都有可能。
自从云城一中校门口跟施景和分别后,我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系过见过。
距离签合同那天已经过了一个月又四五天了,可我还是没有跟施景和发展到我没有主动找我她也会找我的地步。
算什么朋友呢?我就是失败啊。
我只不过是施景和的一个躺在列表的模特而已,会评论她的朋友圈,会跟找她出来谈事情。
仅此而已,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我的去旅游的想法来的很快,我的行动也很快,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拿了个行李箱,开始装起了这三天需要的衣服裤子。
谢莹看见我在收拾行李惊讶不已:“枝枝,你要去哪里吗?”
我一边整理着内衣,一边说:“去柳城。”
已经毕业三年了,这三年内我再也没有去过柳城。
“啊?”她一脸担心,“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等我先忙完这个任务跟你一起?”
她昨天接了个新任务,时间也要三天左右。
我摇摇头,笑道:“没事,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