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这么漂亮的土大款么?”她语气幽怨。
蒋轻棠轻乐,“我说大款,又没说土大款,关姐姐是时髦的大款。”
关绪:“……”这个词也没好多少。
转念一想,还好蒋轻棠与世隔绝,看的书比上的网多,年方二十就老气横秋的,至少她俩没有代沟了,不然十五岁的年龄差,蒋轻棠一口一个网络新词往外蹦,关绪光是弄明白她说话什么意思估计都得费好大的劲儿。
蒋轻棠都说自己是傍大款了,关绪当然得让她知道傍大款就得有个傍大款的样子,原来打算去过好莱坞就打道回府的,结果又临时增加了一个行程,去拉斯维加斯。
这种地方人多才热闹,有相熟的人结伴出游,蒋轻棠也没那么紧张,所以临行前关绪特地打电话给罗一慕,问她去不去。
罗一慕活得像个苦行僧,吃喝玩乐一窍不通,也不做主,把电话转给了简令。
简令早就想见识见识万恶腐朽的资本主义了,苦于一直找不着合适的机会,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当然二话不说就点了头,在电话那边不忘提醒:“先说好,我家慕慕穷教书的,可没什么钱,吃住你掏啊?”
给关绪逗乐了,揶揄,“你家‘慕慕’名下有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你跟我说她是穷教书的?”她特意咬重读音,故意讽刺简令的葛朗台精神。
“掏不掏?不掏钱我们不去了。”
“行,过来吧。”
挂了电话,简令邀功似的冲罗一慕笑,“怎么样,我是不是个勤俭持家的好老婆?”
罗一慕乐了,把她压在床上,“是。”
……
踏进拉斯维加斯,才见识了真正的纸醉金迷。
私人飞机直接停在酒店的停机坪上,赌、城经理亲自来接,行程全由高级私人管家打理,关绪早习惯了这种场面,罗一慕对除了简令之外的事都不怎么上心,所以两人没什么反应,蒋轻棠胆小,从上私人飞机的那一刻起就攥着关绪的手没放开过,简令自认见过不少市面,在国内时也去澳、门玩过,但她那只是普通游客而已,都是小打小闹,还真没见过这种阵仗的,心底一下子也没底,悄悄挽着罗一幕的胳膊。
脚踩上这块土地的那一刻起,也意味着你在这里得到的每一个服务都要花钱了,酒店门口鞠躬迎宾的门童、提行李的侍者,连电梯都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帮开,从下飞机到进房间的一切都不用亲自动手,除了给小费的时候。
100刀的纸币像流水似的抽出去,看得简令眼皮直跳,到了进房间才长舒一口气,心脏还没缓过来,躺在床上直拍胸口,“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挥金如土了。”
蒋轻棠对钱没什么概念,偷问简令,“刚才那是很多钱么?”
“多。”简令心有余悸,“够我在津岭潇洒一个月的。”
蒋轻棠也骇然。
“多到我都想来这里打工,帮客人提行李开电梯了。”简令又说。
蒋轻棠心惊,下意识看关绪,眼中忧虑。
关绪扯着笑,无所谓道:“这才哪到哪。”
下午在酒店私人露天泳池晒日光浴,晚上有自助海鲜餐,澳龙、帝王蟹、鲍鱼,以及舞台上热辣的表演,灯光闪烁,汗水挥洒,酒精让人疯狂,关绪捂住蒋轻棠的眼睛,在她耳边说:“别看。”
瞬间有点懊悔带蒋轻棠到这个地方来。
蒋轻棠乖乖躲在关绪的阴影里,捧着杯子,用吸管喝自己的可乐,像只混入狼群的小白兔,乖巧得与现场氛围格格不入。
简令举着青绿色的鸡尾酒冲她嘲笑,“小棠,你这也太乖了吧?哪有到了这还喝可乐的?要不再给你点一杯牛奶啊?”
蒋轻棠被笑话了一通,不服气,跃跃欲试,也想点一杯五颜六色的酒尝尝,看关绪带笑的眼睛,没敢说出来,继续喝可乐,倒是关绪端着酒杯,冲简令身边的罗一幕抬了抬下巴,“你好意思说小棠?看看你旁边的人。”
简令回头一看,罗一幕更绝,杯子里是透明的——完完全全毫不掺假的一杯纯净水。
“那怎么了?”简令嘴硬回怼,“这叫自制力,你懂么?”
关绪笑眯眯地对蒋轻棠说,“小棠听见了吧?这叫自制力。”
蒋轻棠捧着自己的可乐,笑得开怀。
……
晚饭后才是重头戏,私人场地,管家早早替她们准备好的筹、码,玩什么任选,随时可换,桌上坐的基本都是酒店的超级VIP,一局下去十几万美、金,蒋轻棠看着关绪往池子里随意扔筹子,心也跟着提起来,等开的那一刻,又咣当砸地,一个晚上跟做过山车似的,心脏狂跳,手心里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