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泡。”
“万一泡睡着了呢?”
“让你去就去。”叶桑榆像是以前严厉的她,管教很严,行事雷厉,于是俯身捞起人直接往浴室抱。
“你的手,抖得好厉害。”向非晚露出受伤的神色,“我很重吗?”
“是啊。”叶桑榆的手抖,完全是因为练习飞刀,甩了几个小时,换谁都手软,但嘴上还是嫌弃道:“重死了。”
浴缸一直都有,只是叶桑榆基本不泡澡,几乎没用过。
她刷的崭新亮洁,水也放好了,把人“丢”进去,命令语气:“在里面待着,我说出来再出来。”
“衣服怎么办呢?”向非晚坐在水里,有点晕,扶着浴缸,“失乎乎贴着好难受。”
“你不能自己来吗?”叶桑榆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因为看见峰顶傲然挺立的两只小士兵,像是在向她招手。
向非晚彻底放赖,直接往后躺。
叶桑榆一把勾着她的脖颈,推她转身背对着自己,语气相当的嫌弃:“我说真的,下次你别来了,我天天伺候你,你好意思吗?”
“这是你第一次从背后给我解扣子,也算是你兑现陪我实现多个第一次的梦想。”
“梦想……”叶桑榆小心翼翼往下摸扣子,“多大点事,还至于梦想。”
“我……”向非晚要回身说话,带动水流哗啦,如数洒在她的身上和腿上,她怒瞪一眼嘶了一声,被大片的椿光晃得迷了眼,呵斥道:“不许动,转回去。”
不过是沐浴更衣,叶桑榆忙活一身汗。
她一闭上眼摸到水,仿佛深陷琅巢漩涡,有点不安心,但瞪大眼看着绝等姿涩在眼前,她内心的邪祟恶念将会彻底暴露。
于是,向非晚余光看见矛盾的人,闭着眼,身体离得老远,手落在她身上摸索,一不留神摸到肌肤,手跟被烫到似的赶紧缩回去,还不忘奶凶奶凶地吼她:“老子数到三,你再乱动,看我不让你喝个水饱。”
磕磕绊绊总算是完事,叶桑榆全身又热又巢,松了口气抱怨道:“你下次真的别再来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她猛地要站起身,腿蹲久了发软,整个人往前摔。
眼睛瞪圆的后果是看了个满眼,一阵血气往上涌,惊慌之下手撑着浴缸,哪知道手阮浴缸沿儿也滑,整个人直接滑到浴缸里……
向非晚下意识抱住她,刚张嘴要说话,叶桑榆扑棱挣扎起来,水溅了一地,气得嗷嗷叫:“都是你的错。”
她朝着向非晚甩水,向非晚也不躲,嗯了一声:“都是我的错,你要不要一起泡澡?”
“我泡你个大头鬼!”叶桑榆扭头拐出去,留下一地的水痕。
向非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竖耳朵听旁边喋喋不休的小嘴抱怨她。
说到底,叶桑榆在意她,她想着想着漾出笑来,头似乎好受多了。
叶桑榆换了一套浴袍,拖了洗手间的地,临出去回头看了眼浴室的门,问:“吃面还是馄饨?”
“馄饨。”向非晚的声音满含笑意,“谢谢小叶。”
她站在厨房里烧水,才有工夫翻了会手机。
Pin那边一番筛选之后,给出的答复是:没有。
叶桑榆挠挠头,费解了。
她从Pin那要来最后一波筛选的诗词,一共八首诗词,都和寺庙有关,最近的当属远隔千里的灵隐寺。
Pin:死心吧,姜黎没去过杭州的灵隐寺。
叶桑榆:国内有没有第二个灵隐寺?
Pin:没有,最主要的,她没去过灵隐寺,其他的几个地方也都没去过。
叶桑榆发了个“唉”,手软,身体也累,让Pin早点休息。
她想起什么,又发了一句:端午第一个工作日,林映棠就要出来了,她最喜欢吃啥?
Pin:她最爱烧烤小啤酒。
水开了,叶桑榆放进馄饨,锅里咕嘟嘟冒泡,看起来清汤寡水。
她顺手从冰箱里拿出有点打蔫儿的绿叶菜,刚洗完甩水,壮壮迷瞪眼趴到厨房门口,看意思是要陪她。
壮壮大概是叶桑榆见过最聪明的狗,吃东西干干净净,喝水也是,去洗手间都知道上马桶,冲水她都教过,就是小爪子劲儿不够大,还摁不动。
“壮壮饿不饿?”她走过去,壮壮脑袋枕在她鞋面上,哼唧两声。
叶桑榆下好绿叶菜,撒点紫菜,再丢点香菜,色泽亮了起来。
她到浴室门口叫道:“好了,出来吧。”
“我没有衣服。”
“……”
叶桑榆翻腾衣柜,先是拿了套居家服,走到门口又折回去,换了套T恤和大裤衩,她夏天最喜欢这种搭配,凉爽舒服。
“我放门口了。”叶桑榆端着馄饨放到桌上,向非晚换上了白T恤和橙色运动裤出来了。
她身材好,体态也是天生的端正,但是站在那,就透着与寻常人不一样的矜贵气。
下一秒,高贵的人,扯着T恤嗅了嗅,餍足地露出笑。
她立刻低头,摇了摇脑袋,没眼看,真是不知道害臊。
向非晚刚坐下,叶桑榆转身走了,她立刻站起来:“你不吃吗?”
“我去洗澡,你先吃吧。”叶桑榆关上门,总算洗去一身潮失,浑身轻快不少。
简单吹了头发,她扎着马尾出来,见向非晚站在那望着她,桌上的馄饨没动过。
“你干嘛?”她不大愉悦地问。
“我想跟你一起吃。”向非晚乖乖坐下等她,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向非晚坐姿端正,但今晚尤为板正,叶桑榆看她吃馄饨头也不低,歪头看她:“你这么吃馄饨,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