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晚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发来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
冬青央求她,非要跟着她一起。
“不许泄密,要不然……”她做了个封喉的动作,冬青赶紧点头,等车子开出市区,聊起密室逃脱那天的事,冬青说了实话:“是向总让我离你远点的。”
果然!叶桑榆哼了一声。
叶桑榆这几天没上班,关于她的话题热度不低,网上也是,公司也是,都在讨论她的爆发力惊人:“咱们单位那么多男同事,不乏长泡健身房的,都没干过你啊。”
叶桑榆靠着椅背,扶额感慨:“我能说我也没想到吗?我感觉自己都要死了。”
历经这一遭,叶桑榆重新认识了自己,她的体能远比自我认知还要强。
“这几天公司还有什么事么?”叶桑榆眯着眼,看着窗外一缕缕绿色飞驰而过,风穿过她的指尖,呼呼的风裹挟着冬青的声音,“事儿倒没有,就是这几天你没来,向总也没来,大家都知道她在你这。”
“嘛意思?”叶桑榆坐起身,扳着她的椅背,“有人说闲话?”
事实上,可不是说闲话那么简单。
冬青反问她:“你知道向总今天为什么突然回公司了吗?”
“你赶紧直说。”叶桑榆急性子,照着椅背给一拳,“少跟我玩文字游戏。”
“唉。”冬青本不想说,但思来想去,主动说:“咱们公司和北斗集团,还有光明集团不是一起在竞标嘛,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的方案提前泄露了,向总作为主要执行人,被叫回去问责了。”
冬青越说越不乐观,推测股东们会利用这次机会弹劾向非晚,连同之前股市下跌的账一起算。
叶桑榆没太大反应,冬青反倒纳闷,回头瞟了一眼:“你怎么没反应?”
“你想看什么反应?”她望着窗外,心里想的却是,这大概是天助她,这能在她夺权的路上再加一个砝码。
不过会是谁呢?叶桑榆也没分析出来,这个项目,只有部分高层知道。
叶桑榆进而想到向非晚上次深潜,特意去鲸鱼岛附近,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她翻出手机发信息给Pin,Pin一点也不意外,回了句:你现在才问。
Pin给出的答复,与她猜想的相似。
鲸鱼岛被秦熙盛租下,10年间的开发和使用权都归他所有。
那是秦熙盛最初举报扫毒的地方,他最终选择那里,能做什么呢?
Pin让她大胆猜猜,她顺着毒品的线索,问:□□?还是制毒?
信息发过去,她心里想的是,不会吧……
Pin:对。
车子驶入津川市,她跟Pin说了一声,Pin反问她: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把地点设置在津川市吗?
她当然好奇,只是委屈地表示:你不是说我是十万个为什么,不想让我问么?
Pin爽快地回答:秦熙盛的初恋,因他而死,他作为补偿,给她父母开了三家店,咖啡厅,花店和蛋糕店。
叶桑榆和Pin聊天,每次都能开启新大陆。
她很想亲眼见她一面,Pin:不见。
之后,Pin不回复了。
车子停在咖啡厅么口,叶桑榆没动,也拦住冬青。
她以腿脚不便,让路人帮忙取了纸箱,她们在附近观察了一会,店面生意不错,客来客往,估计收益相当不错。
“这是繁华地段,肯定赚钱。”冬青回头问她打算怎么办,她没做声,看着店里的工作人员。
没多久,一对老人,领着一个小男孩,看年龄大概10岁左右,三人一起往里走,店员热情打招呼。
叶桑榆借着店里的灯光,看孩子的眉眼,和秦熙盛有点相似。
“这不会是秦熙盛的孩子吧?”冬青也看出来了,叶桑榆拍了拍她的椅背,“找人,盯着。”
她们赶回到京州市,已经是傍晚。
冬青有心跟着一起,顺便看看她纸箱里的秘密。
“等我先看完再说。”叶桑榆抱着纸箱上楼,冬青只能先回去了。
叶桑榆心急,一路加快步伐,没想到拐过墙角,看见高挑的身影立在门口。
向非晚听见动静回过头,眉眼间的倦怠还没散,扬起的笑,底色仍是疲倦和劳累。
她拒绝向非晚帮忙拿箱子的提议,单手抱着,指纹解锁,门开了,她挡在门口,问:“你来做什么?车里装监视还不够吗?”
向非晚眨眨眼,敞开拎袋的封口,露出酒瓶:“晚饭待会儿到,这酒是自家酿的,最后一批,想给你尝尝。”
她不接监视的话茬,那基本上就是实锤了,叶桑榆回头警告她:“不准再往我车里装东西,听见没有?”
“好。”向非晚乖乖道:“我也是怕你有危险,不能第一时间发现。”
“那你可以提前告诉我啊。”
“告诉你,你还让我装吗?”
“不让!”她很凶地回,明明她也在向非晚车上装了设备,而且是出狱没多久就装了……
说话间,向非晚贴着她后背,她下意识往前走两步,人跟着她进来了。
叶桑榆累得没力气和她争论,壮壮乐颠颠地围着她们。
向非晚从兜里掏出狗粮,趁着叶桑榆回卧室喂给它,摸摸狗头夸奖:“好狗好狗。”
叶桑榆拿着剪刀准备开箱,注意到门缝的阴影,她回头看了一眼,向非晚果然站在门口:“什么东西那么神秘?”
她索性把箱子放床下,冲向非晚摆手:“去,不许堵在这。”
“不会是情趣玩具吧?”向非晚靠着门框,恹恹的样子,似乎很累,“我不比小玩具好玩吗?还不用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