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喝了水,靠在床头歇口气,浑身还跟散了架似的。
她沉默半晌,问:“我手机呢?”
“这里。”向非晚从桌边拿给她,没解锁前心悬着,点进去看到Pin的信息:醒了联系我。
她下意识要回复,注意到向非晚歪头看她,她抬手指了指门。
“醒了就赶我走。”向非晚巴巴地眨眨眼,“我也不说话,不会影响你的。”
她懒得说话,又指了指门,向非晚站起身:“那你快点,医生说了你的身体乏着呢,需要休息为主。”
叶桑榆瞪她,没好气:“我为什么会这么累,到底是因为谁?”
向非晚勾起笑:“是我,是我。”她夸赞叶桑榆的力气,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叶桑榆打给Pin,直奔主题问神秘大礼是什么在哪里,Pin让她休息好了再说。
“我现在就想拿到。”
“你的体力,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
叶桑榆垂下头,她现在手机都是撂在肩膀上,没力气拿。
“那你跟我说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参加比赛,你为什么要给我神秘大礼,为什么现在才给我,之前为什么不给我呢?为什么……”
“你好多为什么。”Pin打断她,“我没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决绝冷漠的话,让叶桑榆有点受挫,颇有一丝委屈:“这次不是我找你,是你找的我。”
“听你这意思,那我不该给你?”
“不行,得给我。”她抢先道:“你说话算数才行。”
临挂电话,叶桑榆吐槽现在的人都是忍着神龟,一个比一个能忍,干脆烂在心里头得了。
“你没有隐瞒什么吗?”Pin反问,叶桑榆想了想,她其实也有秘密,“我以前没有,后来别人都有了,我才有的。”
“这么说,你变成你最讨厌的人了。”Pin说完挂了,她愣是没来得及补刀呛回去,狠狠地抖了下肩膀,手机掉床上了。
没一会,响起敲门声,她没搭理。
门慢慢被推开,向非晚露出巴掌大的脸,小声说:“我可以进来么?”
“不可以。”叶桑榆拒绝她的,向非晚还是推门进来,“你打完都不叫我进来。”
她没力气吵嘴,靠在床头,闭着眼再没做声。
偶尔叶桑榆偷偷眯着眼观察,向非晚坐在旁边,有时会摆弄手机,有时则是静静陪她坐着。
更多时候,向非晚会看她,似乎怕她发现,看几眼会移开,再很快移回来。
叶桑榆心里默默地叹气,叹了半晌,反问自己:你叹气干嘛?
下午苏稚过来探望叶桑榆:“你可终于醒了。”
她以为是担心,哪知苏稚下一句是:“你不醒,我都进不来。”
苏稚意有所指,瞥了瞥眼,意思是向非晚:“这家伙,看门比监狱都严。”
一句无心的话,戳到叶桑榆的伤疤上。
向非晚淡淡眺了一眼,苏稚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放下营养品转移话题,聊起她那天的帅气表现。
“我看了直播,真佩服你,看你瘦巴巴的,还有劲儿的,”苏稚站在床头,扯了下被子,“手臂怎么样了?”
手臂自然也被包扎上了,来到医院,医生都诧异,一度以为咬痕是自虐倾向造成的。
后来得知是玩密室逃脱,医生更费解,现在年轻人玩游戏这么拼?
向非晚几乎全程没说话,默默地给叶桑榆削水果皮,切好小丁放到碗里。
苏稚余光时常看向向非晚,看她切水果的动作,熟练已经不能形容,切丁的时候更像是在做手术,手法游刃有余。
苏稚聊着聊着,把话题扯到读书时,先问叶桑榆大学在哪读的,读的什么专业,之后又问向非晚。
向非晚淡淡抬眸:“你不知道?”
苏稚知道她的意思,话里有话道:“你直接说,免得我浪费时间啊。”不用她调查。
叶桑榆如此一想,也瞪大眼睛,她也没问过向非晚的大学在哪里读的,只知道硕博连读。
“你浪费时间,跟我没关系。”向非晚递过小碗,“桑榆,你吃点水果,还有你,探视时间到了。”
向非晚下逐客令,苏稚嘁了一声,起身道别走了。
叶桑榆扎着芒果丁吃,甜爽可口,头也不抬地说:“我也不知道你在哪里读的本科。”
“在国防科技大学。”没有片刻的犹豫,向非晚指了指旁边的梨子:“梨子也吃一点。”
傍晚,叶桑榆吃了点粥,昏沉沉又睡着。
等她能从床上下来,是又过了两天,走路还是腿抖,浑身发酸。
叶桑榆坚持出院,向非晚只能依了她,回家她钻进书房,忙起工作上的事。
她现在的工作,名义挂着向总的助理,实际上干的事情,在外人看来,是身在曹营心不知在哪的事。
6月底的股东大会,对叶桑榆至关重要,她不敢掉以轻心。
周日叶桑榆的体力终于恢复大半,她赶紧和Pin联系,Pin这次把大礼包放在相邻的市——津川市,具体地点是一家咖啡厅。
叶桑榆虽然不理解,也没细问,开车准备去津川市。
去之前,她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按开之后射出绿色伞状光束,她冲着车身扫描。
扫描到副驾驶时,嗡嗡嗡小盒子震动,最终她从手套箱里摸出个智能设备,不知是跟踪的,还是监视的。
叶桑榆扫完之后,黑着脸回到车里,副驾驶只有向非晚可以坐,一定是她装的。
她出门时,向非晚正好去公司了,冬青在楼下,看她脸色不悦,问怎么了,她没做声,给向非晚发了个信息:以后再敢往我车上装东西,你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