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叶桑榆叹气,歪头看着向非晚。
她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拦,就像当初她要送自己进去,叶桑榆最终还是着了道。
叶桑榆听外面有了哭腔,她连忙出去看看。
冬青靠着阳台坐着,壮壮大概被吓醒了,站在狗窝里歪头看人类的悲与苦。
半夏什么都不肯说,让她少管。
冬青气到质问:“要是向总进去了怎么办?”
“那你去问向总。”半夏一再提醒她管好自己,冬青哭出来:“你没有心!你不管,我自己想办法!”
“哭也没用啊。”叶桑榆递过纸巾,冬青擤鼻涕,擦擦眼泪:“桑榆,你再怎么恨她,肯定也不想她一辈子坐牢吧?”
叶桑榆没做声,冬青抓着她的手,跪在地上:“咱们两个一起,把事情查清楚收集所有证据,万一向总真有危险,让她去自首,最大程度减轻罪责,怎么样?”
能怎么样,叶桑榆也想过这个办法,她头号目标是秦熙盛,对向非晚的报复,更倾向于情感上的。
这一晚,冬青再次表明忠心,她会和叶桑榆一队。
叶桑榆无奈地笑:“你不怕她?”
“我怕,但我是更怕她进去。”冬青回想这两年,她帮向非晚处理的都是基础事务性的,但凡特殊情况,都轮不到她来处理,“半夏那个傻逼,我见了她,捶死她,冷血动物。”
既然组队,冬青得展示诚意。
比如说:将这两年关于向非晚的情况都说一遍,好的坏的,只要知道的,都要说一遍。
冬青点点头,低声说:“我有写日记,偷偷发你看,你看完记得删除。”
她们更大的目标,是秦熙盛。
冬青补充道:“还有董正廷,我不得不提醒你,他真的是个烂人,你要小心。”
叶桑榆嗯了一声,让冬青发完日记休息。
她像是读小说一样,看了个通宵,哭哭笑笑天都亮了,最后的记录,是向非晚肋骨断裂。
冬青写道:向总肋骨撕裂,我难受死了,不如让我断肋骨。
我知道肯定和桑榆有关系,能让她这样没脾气的,从来都只有桑榆一个人。
呜呜,桑榆怎么那么狠心啊,把肋骨都给干断了。
更让我心痛的是,我那天从医生口中听说,向总以前就断过三根肋骨,而我作为秘书,却毫不知情,我是不是应该去死一下?
桑榆什么时候才能原谅向总呢?向总为什么不和她心贴心地聊一聊呢?
向总和半夏都很讨厌,遇事就往心里搁,让我感觉自己像个白痴!烦死了……
最后叶桑榆百感交集盯着向非晚,越看越来气,她坐起身,照着脸蛋拧了一把,哪知道向非晚直接醒了,一脸迷蒙,泪汪汪地看着她:“好疼~”
“疼死你。”
向非晚哭得更可怜,抓她的手往脸上放:“你给我揉揉。”
她随便胡乱划拉两把,猛地起身要去运动,后背疼得她又趴下,趴得很不是位置,正对着向非晚的腿间。
她明显感觉向非晚的身体抖了,叶桑榆手忙脚乱起来:“疼了?”
向非晚歪头,耳朵有点红,叶桑榆歪头凑过去看她的脸,红得不像话:“你脸红什么?”
她脸红红地望着叶桑榆,呼吸有点急:“有感觉了,能不能……”
“你要点脸。”叶桑榆咬牙忍着后背的疼,走了。
向非晚忍痛起来,才发现地上蜷缩着一直大虾米——冬青。
灵魂对视几秒,冬青默默爬起来,出去了。
转而,向非晚发了条语音出去:“你给我打的剂量多了,我睡了一夜,下次少打点。”
那边回得很快: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八百年不睡觉,身体需要睡呢?
向非晚:你还顶嘴?
那边不敢回别的,发了个躲在墙角的表情包。
向非晚:你骨科不精,再学学,要不然我以后还得麻烦老教授,她又得批评我。
那边好一会才回:已经再给你配药了,我跪着求老泰斗,能加速恢复的,但是你也得注意休息,要把人说不准,我哪天会突然出现在你家里……
向非晚:你敢?上次你这么一搞,我吃了一嘴的生米。
那边发来一排哈哈哈哈,笑得开心。
向非晚坐在床边缓了会儿,查阅邮件,半夏发来的,其中囊括冬青大半夜哭唧唧骂咧咧那段。
向非晚下了床,冬青在做饭,叶桑榆出去跑步了。
她左右瞅瞅,叫了声壮壮,冬青憋了半天,看她慢吞吞换衣服,心疼道:“向总,您还要出去遛狗吗?”
“嗯。”
“那带着点热水杯,您现在需要多喝水。”冬青随身带着水杯,现在装好让她拎着。
她嫌烦,冬青垂眸道:“您在楼下可能碰到桑榆,她昨天还说让我多看着您呢。”
一提到叶桑榆,向非晚不吭声,冬青暗暗骂自己蠢蛋,以前就没发现叶桑榆是尚方宝剑吗?拿出来就足够吓唬向总了。
她受伤了,带着壮壮下楼,一路跟它说,不能让麻麻抱,麻麻受伤了。
壮壮倒也懂事,不用主人抱,走几步还知道等她。
到楼下,壮壮到处嗅嗅,大概是闻到熟悉的味道,一路摇着尾巴跑。
跑几步再折回来在向非晚身边转,等她跟上,再往前面跑。
没一会儿,草丛里传来声响,叮叮从里面钻出来和壮壮玩闹。
向非晚一手拎着热水杯,一边沿着墙边往前走。
还没拐过去,就听见有说话声,苏稚正在磕磕巴巴地告白,她站在旁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