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锋利,但眸底是笑,是宠,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夹杂着原始的野性。
叶桑榆嘲讽地戳穿:“你很喜欢,是吧?”
她的惩罚手段,被向非晚当做兴奋剂。
“谁让你是我的宝贝呢,”向非晚盈盈浅笑,双眸灿若星辉,语气也是温柔地溺出水来,“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叶桑榆幸而是脸红,所以即便再添几分红,也不明显。
向非晚躺在地上,手腕原本就有红痕,绳子又粗糙,这会儿一折腾,结痂的地方脱落,有血渗出来。
她该死的本性善良,思考着要不要给向非晚松开,却又那人挑衅叫嚣:“不过我还是要说,宝贝这么要强,肯定不喜欢被我谦让,所以我们要各凭本事,被我抓住,可不要哭哦。”
叶桑榆眺她一眼,冷漠道:“那你就躺在这,流血过多而死吧。”
“死在你身边,”向非晚认真想了想,露出的笑透着几分病态,“我做鬼也会缠着你的。”
无药可救,叶桑榆摇头:“你就在这等死吧。”
她满身的汗,实在难受,冲了个凉水澡,扯过睡袍又给丢了,换了套家居服。
之后去厨房倒水喝,再回到洗手间吹头发,吹风机呼呼声响,冷不丁停下来,世界突然安静得可怕。
她走出浴室,发现卧室的门虚掩,灯不知何时关了。
竖起耳朵,她听不见半点动静。
叶桑榆试探着推开卧室的门,客厅的风从背后吹来,有点凉快。
她伸手要开灯,却突然被滚烫的热度抓住,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向非晚压在她身后,笑得狡黠邪气,沉郁的嗓音道:“抓到你了。”
第58章
深夜打斗, 一身热汗。
叶桑榆的澡白洗了,很是恼火。
处于劣势,愤怒值飙升。
她想起武馆教练教导的方法, 将向非晚想象成最恨的人。
如果眼前的人, 是秦熙盛, 她会怎样的歇斯底里?
两人拉扯,叶桑榆片刻不消停,绳子愣是没机会困住她。
她反倒捞过向非晚的手臂, 搭在肩膀,整个人用身体往后撞。
向非晚大概也是折腾太久, 加之生理需求被唤醒,腿阮手也阮, 所以叶桑榆最后占了上风。
她将人摁在地上, 质问:“服不服?”
不服不放手,不服还得捆, 向非晚长舒口气, 闭着眼睛,躺在那不动。
无声,也是一种臣服吧?
叶桑榆捏着她的下巴来回摇晃:“别装。”
借着洗手间的光,能隐约看见她的脸潮红,额头一片湿意。
向非晚好像真得晕了,叶桑榆刚才确实用了全力, 当下有点慌, 手拍了拍向非晚的脸:“喂!喂!”
向非晚的脑袋歪了歪, 无力地摇, 叶桑榆探手试探鼻息。
没气了!
她登时心慌手麻,呼吸急促, 整个人顿时有些眩晕。
该死的感觉又来了,叶桑榆深呼吸,强忍那种不适,凑过耳朵去听她的心跳,却突然被一双手抱住。
她猛地坐起身,瞧见向非晚眉眼间绽放的笑意,很灿烂。
于她而言,有种被戏耍的耻辱感,一惊一吓再加上窘迫,她恼怒至极,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向非晚连忙坐起身抱她:“不哭不哭,我故意闹你的。”
她推搡,反而被向非晚抱得更紧,温热的呼吸落在耳畔,向非晚喃喃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在不在意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叶桑榆推不开,捶她的肩膀,她的后背,最后气不过埋在她的肩窝狠狠地舀。
向非晚像是哄着暴怒的幼崽,轻轻拍她后背,柔声道:“不气不气。”
这口咬得很,嘴里有了血腥味,她松口猛地推开向非晚,很像是影视剧里的吸血鬼,吸完人工血袋嫌弃地丢掉。
向非晚被她推倒在地,再没动。
叶桑榆又回到浴室,水流声好一会才响起。
卧室里的黑暗透着压抑,向非晚慢慢地深呼吸,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向非晚肘部支地,再利用肩关节力量撑起身体,稍微呼吸快或者呼吸深些,都感觉疼得厉害。
单是坐起来已经是满头汗,她强忍着找来手机,时间不早了,犹豫之下拨给好久未曾联系的医生。
医生当即建议她立即去医院检查,怀疑肋骨伤到了。
她不愿,医生无奈,教她自检。
比如轻微的按压肋骨,又或是深呼吸,她都说疼。
“晚晚,你听我的,赶紧去医院。”医生是父亲的朋友,也算是她的私人医生,尽职尽责,这会儿已经准备出门了,“我去接你,你这个不是小问题,很有可能是肋骨断了。”
浴室的水流哗哗响,向非晚扶着门框缓口气,捂着肋骨慢慢出了门。
幸亏有电梯,她靠在角落,擦擦额头的汗。
出了门风一吹,热汗倏地转冷,她打了个冷战,牵扯到骨头疼。
最要命的是突然喉咙养,向非晚掩唇强忍,但最终忍不住咳嗽一声。
她仿佛听见肋骨咔嚓一声,震动兄腔都疼,向非晚按压着肋骨,靠在路灯下大口地呼气。
路灯很亮,反衬得夜空灰蒙蒙,她失神地盯着天空一闪一闪的东西,像是星星,又像是飞机。
她突然很想念北极星,也想念北斗星,更想念那个夜里的她们,那个小孩说她是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一阵阵的疼,让她有些站不住。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她闭着眼睛等了很久,一睁眼才过了2分钟。
向非晚轻呵着气,靠理智压制的阴暗时光,像是一座待喷发的休眠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