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晚抿紧唇,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平静的外表下,是汹涌的浪潮。
“那你想想。”
“想不起来。”
向非晚慢慢走近她,随之而来的是强大的气场,尤其那双眼锐利,紧紧盯着她:“你根本没想。”
她索性摆烂,淡声道:“那又怎么样?”
她说这话时,视线落在向非晚的喉间痣,随着主人吞咽情绪起伏,向非晚沉默半晌,沉声道:“下次不要扔,给我。”
叶桑榆抬手推开向非晚,眼神冷淡,语气更没有温度:“那以后就别给我。”
她转身往门口走,手被向非晚抓住,向非晚深吸口气,平复些许,无奈道:“我说的是,已经给你的。”
叶桑榆低头看了一眼,她刚好抓住腕上的绞丝镯。
“哦。”叶桑榆甩开她的手,往下拧绞丝镯,淡声道:“那就都还你吧。”
向非晚紧抓她的手,刚平复的情绪起波澜,压抑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放开。”她抬头,撞见微微泛红的眼尾,她平静道:“你弄疼我了。”
向非晚不准她还,她“得寸进尺”道:“那你自己选,要不然现在全部还你,要不然我以后都可能丢掉。”
“那你扔。”向非晚垂头,放开手,带着几分恳求:“但是这个绞丝镯能不能别扔?那是住持给你的。”
“少管我。”叶桑榆一把推开她,拉开门,冬青正在门口,眸光闪烁不敢看她。
叶桑榆刚走,冬青探头进去看,小声叫道:“向总。”
“把那只哈士奇玩偶找到。”向非晚走到中间那道门,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别问她。”
冬青捂着脑袋,这个五一,头疼啊。
向非晚站在窗边,不一会儿看见那抹纤瘦的身影。
她打着电话往街边走,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天边的浮云,像是棉花糖,和记忆中一样。
只是那个乖小孩,已经不在了,向非晚轻轻叹口气,在房间里踱步。
走着走着,她又去了叶桑榆的秘书室。
四处环顾,最后走到桌边,她盯着抽屉看了几秒,拉开第一层,第二层,最后一层,那只哈士奇玩偶趴在文件夹上。
向非晚长舒口气,慢慢关上抽屉。
冬青找了一圈,在保洁阿姨里问到了,她简直惊喜极了,赶紧向非晚汇报。
只不过收到一条冷淡的回复,就三字:我知道。
冬青默默叹气,五一不仅头疼,还心疼。
她很快收到向非晚的信息,说饿了,她立刻又来了活力,太难得了,向总居然能想着主动吃饭。
向非晚心情好了些,点进上午收到的邮件,来自GEU。
今年GEU几个大项目,都是在亚洲,且都围绕海洋产业,至于落在哪家,得靠争取。
华信集团和光明集团希望最大,她和海洋环保局联合是增信,而秦熙盛已经在鲸鱼岛打下基础。
按照往年经验来看,光明集团希望更大。
向非晚最近所有精力都在这件事上,千呼万唤的项目资料都发来了,她全部打印出来慢慢看。
没一会儿,手机响了,顾所长打来电话,说起那天叶桑榆和秦熙盛闹误会那天……
“那不是误会。”向非晚打断他,顾所长啊了一声,解释道:“这不是双方都选择和解了,说是误会。”
“但你很清楚,我也清楚,那不是误会,如果法律最后真的管不了他,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顾所长叹口气,向非晚眉头敛着,沉声道:“我不是针对你,你继续说。”
顾所长那晚就告诉向非晚,除了她还有人报警。
号码不是本地的,也没实名,警方没查到。
“没查到,”向非晚重复一遍,那话里的意味彼此都懂,警方真得想查,不可能查不到,但是,她理解:“行,警方人力有限,你还是把号码给我,我自己来。”
挂断电话,半夏发来信息:向总,秦熙盛的位置,锁定了。
向非晚从楼上下来,正好遇见拎着饭盒的冬青。
饭只能晚点吃了,冬青朝着背影喊:“真的不用我跟着么?”
向非晚抬起手挥了挥,人转身消失在门口。
暮色降临,空气里都是饭菜香,点点灯火亮起,京州市充满烟火气。
叶桑榆仰头看路灯,这片的路灯,统一更换过,很亮。
这一看,冷不丁发现摄像头好像也比之前多了。
她看了眼手机,叫的快车还有10分钟,她慢慢往门口走。
门口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走近听清说的是流浪汉终于被抓了。
然而不是警察抓的人,也不是物业保安,居民指责他们拿钱不办事。
负责人摆手,让大家安静:“别管谁抓的,抓住就行了。”
继而又有人说起监控坏了,大洞也不知谁挖的,群情激愤,负责人拍拍掌:“大家,大家听我说,监控已经查缺补漏,大洞明天晚上之前肯定堵上。”
叶桑榆了然,难怪多了监控。
她打车去了武馆,教练要检查她在家自己锻炼的结果。
叶桑榆是有天赋的,在监狱里有个狱警,人高马大,教她工夫,她每次记住要领回寝室琢磨,休息时间练习。
武馆教练也夸她,核心力量不错,敏捷度也很高。
“最关键的问题,你知道什么吗?”教练卖关子,她想了想,摇摇头,毕竟当局者迷。
教练擦擦额头的汗,拍拍长凳让她坐下:“你下手,稳准都够,但不够狠。”
出拳迟疑,会丢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