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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恋爱脑+番外(120)

说到底璐王造反与她何干?

她的目的是让剑皇楼和璐王没工夫来追杀她,张放才是她最紧要的敌人,做人要不忘初心,该退让的时候就不要逞强。江秋洵可没有古人那般迂腐,更没有对皇帝忠诚的念头,所以她只管浑水摸鱼,至于璐王会不会狗急跳墙、仓促举事,和朝廷两败俱伤……关她什么事啊?

且造反这种事,只要皇帝相信就行了,证据之流,都是次要的。满朝文武、天下百姓,都知道了他要造反,他勾结剑皇楼的亲笔信(雕刻版)贴满了京城的街头巷尾,每个党羽的姓名职位历历在目,相当于穿越前的现场直播。

朝廷中各派系每天吵得天翻地覆的老狐狸们,都被江秋洵这一手给整不会了。

这或许是皇帝最省心的一次排除异己,都不需要担心舆论阻力,只点个头,就除去了一个碍眼的、心怀不轨的兄弟。

轰轰烈烈地搬倒一个仇敌的盟友,这等丰功伟绩,江秋洵自然记得这位璐王“朱明章”。

江秋洵知道“明章”的来历,林婵自然也想到了。

林婵淡淡道:“‘明章’二字,有些耳熟。我在京城似乎听说过。”

巴二娘听出了她的话中明显别有意味,脸色发白,道:“我们乡下人,不认识字,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这是我家那死鬼在野外捡到一个包袱里得来,见着值钱就留下了。”

林婵道:“既然值钱,为何留着?换成银钱岂不甚好?听说孩子们的爷爷疾病缠身,每日都要喝药。”

巴二娘道:“我们还有钱,留着应急用。”

林婵侧头看向门外,道:“木兄怎么说?”

木高瞻穿着灰布短打,背着手走进来。他的这身装扮在梨花街司空见惯,是打大多数底层百姓的着装。但今晚这时的他,沉着脸色,呼吸绵长,气度一下变得不同。

这回江秋洵都惊讶了。她以往也察觉这夫妇二人会武,还以为是这锦城之中尚武的缘故,一直未曾放在心上。

如今看这眼神气势,哪里是武馆能交出来的?看他今日显露功夫,走路下盘稳固,举手投足之间在细节处遮掩着破绽。这时候若是偷袭必然很难成功。这样将防范融入骨子里的基本功,非得是多年站桩的水磨功夫出来才能有的扎实基础,必是名门大派出身。

这夫妇二人平日里并没有武林人的痕迹,完完全全是寻常百姓的做派,连她这个老江湖都骗过去了,想必藏在市井已不止一年两年了。

只听木高瞻道:“小师妹,咱不必狡辩了。”

巴二娘道:“你胡说什么……”

木高瞻打断道:“林商主是京城来的大商贾,坐下护卫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咱们瞒不过她去。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比找到孩子更要紧?”

他对巴二娘说完,又转身对林婵道:“林商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林婵点头道:“可。”

起身时,见江秋洵没动,回头道:“阿洵?”

江秋洵本在犹豫,是在外避嫌,还是跟着进去护在她左右,一抬眼看见林婵站在两步之遥,唤她、朝她伸手,就仿佛二人形影不离才是理所当然。

江秋洵愉悦地笑了。

她将自己的手放入她的手心,道:“来了。”

林昭节自然是警惕地随行在林婵和江秋洵身边,与木高瞻、巴二娘夫妇去旁边包厢中密谈。

……

雨越下越大。

天很黑。夜很凉。

南城门外十多里的地方,有一家卖凉茶的小店,店外支了一个茅草棚子,放着三四张旧木桌,茅屋后也支了一个喂马简陋马厩。时常有周围村镇来县城的人在这里歇歇脚,吃一碗茶水。

偶尔也有城中的讲究人在城外送别,顺道在这里吃点东西,伤春悲秋。

今天傍晚开始下雨,随着夜幕的降临,越来越大。

入了夜,又下着雨,月光被遮住,山野间只有雨水倾泻的声音。

两个白色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即使在棚下被绳索固定,也依旧随着棚顶在风雨中摇晃。

远远看去,仿佛黑暗之中的一座孤岛,山野、黑夜、雨幕、微光、白灯笼……怎么都像恐怖故事中的某个场景。

幸而这里人多。

简陋的棚子里只有四张桌子,却挤着十几个人,大多数还带着大包小包,挤在一起吵吵嚷嚷,热闹得很。有谈论今年夏收的,有谈论今日白天桑邑的事儿,也有人谈论最近南边儿村落最近发生的稀奇古怪的事儿。

这些人大多壮年,说话声很大,给这里添了浓浓的烟火气。

正泰商号的护卫们就是在这个时候到来。

正泰商号的护卫如果分开行动,一般是三人一组。这是大漠、沿海上养成的习惯。三个人,如果遇到马匪、海寇,可成最小的防御阵型。回到中原,这个习惯也沿用了下来。

三人出门时雨已经大了,所以他们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腰间佩剑,很快骑马到了茶棚。

“吁——”

三人齐齐拉动缰绳,三匹枣色马动作划一地抬起健壮的前腿,在空中蹬了几下。双蹄落下,泥水飞溅。

草棚中人纷纷抬头看过来。

他们三人三马,静立雨中,任由雨水从斗笠、蓑衣上滚落,一言不发,眼神锐利如鹰,在棚下群人中一一扫过。

坐在草棚边缘、靠他们最近的一个老汉被马蹄溅起的泥水弄脏了裤腿,但吭都不敢吭一声,只是委屈地收回了脚,低着头喝茶。

在场众人似乎都被这三人的阵势吓住了,不敢再直视,低下头,仅用余光悄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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