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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这一块的自建房楼层都不高,大约是昨夜下过雨,这会儿窗户虽然都是打开的,但也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潮味儿。
温楚简单打量了一下房间布局,走到窗边往下看。
刚好就是这么巧,让她瞧见原本聚在堂屋前台阶上的那群人,正将椅子搬到了屋前的大空地上。
看样子,是有人想晒晒太阳。
陈知颂混在其中,比较扎眼。
温楚不得不承认,不论是气质还是外表,陈知颂在这一行十几个人里绝对算得上优质突出的那个。
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合理。
狗渣男要是连这点本钱都没有,当初又怎么追得上秦见纾。
只是这人,未免人品太差了些。
都已经结婚有老婆了,还惦记着已经没可能的前未婚妻。
吃碗里,瞧锅里。
想到这,温楚眼底的厌恶更甚了。
倏尔,秦见纾从洗浴的卫生间里出来,边走边说:“条件一般,不过胜在够干净,该有的东西也都有……你觉得怎么样?”
她偏头,朝温楚看去。
人还倚在窗前怔怔出神,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秦见纾走近两步:“温楚?”
“嗯?”温楚猛然回神。
她双手抱住肩膀,稍稍侧过身来:“我觉得都还将就吧,就是床小了点。”
标准的双人间,进门就能瞧见屋子中央摆了两张一米五的单人床。
温楚睡习惯了家里的两米二的大床,乍一下对比自然觉得小。
尤其,如果要睡两个人的话。
秦见纾顺着她的视线朝那两张铺得规整的床看去,略略思索了会儿,笑道:“那……你要是觉得小我们可以一人睡一张。”
这样,就不小了。
明知温楚不会答应,秦见纾还故意这样说。
她如愿看见倚在窗台边的人浅浅皱起鼻尖,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
“想都别想!”
方才在门口抱着亲了那么会儿时间,两人嘴唇上的口红早都洇开被吃得差不多,露出了原来的底色。
秦见纾站在盥洗台前,对着镜面涂涂抹抹。
余光,瞥见镜子里坐在床边低头看手机的温楚,此刻安静下来的人身上带了一丝莫名的乖巧,娴静。
秦见纾补好口红以后没有立即盖上,反而是捏着,来到温楚身前。
闻得动静的一瞬间,温楚正要抬头,可就在她仰脸的瞬间,一双柔软的纤手稳稳将她下巴扣住。
“别动,帮你补口红。”
秦见纾含笑的声音自上方飘来。
她稍稍弯腰,凑近,至刚好能和温楚目光平齐的位置。
秦见纾涂抹口红的动作很轻,神情相当专注,完事后,她还扯过一张纸巾沿着对方唇瓣边缘仔细擦了擦。
“嗯……想不到这只口红的色号也很衬你呢。”
“好看。”
稍稍后退两步,秦见纾托着腮仔细打量温楚那张瑰丽脸。
温楚盯着她,眼神中黏连着丝丝情愫:“真的吗?”
她们现在涂的,是同一支口红。
这跟接吻有什么区别?
温楚本就不怎么安定的心思又开始飘荡。
秦见纾弯了唇角:“当然是真的,其实我早就觉得你会很适合这种艳一点的颜色。”
她收起口红,在对方身旁坐下。
秦见纾夸赞温楚,同时也是在夸赞自己的手艺。
忽然,右肩一沉。
秦见纾怔了怔,侧过头去看,只看见温楚已经娴熟地歪靠在自己肩头。
绒绒的发丝擦过她的肌肤,有些痒。
“秦见纾。”
温楚仰脸看她:“我又想亲你了,怎么一天到晚都亲不够啊……”
温楚压了压唇角,也开始发愁。
明明不久前才刚刚亲过,昨天晚上也亲了很久……
可却总觉得,怎么都不够。
温楚觉得,说不定自己是得了什么病。
是什么病呢?
她给这病取了个名字,叫“秦见纾饥渴症”。
想着,温楚自己都险些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眼前一片薄薄的阴影覆了下来。
温楚呼吸微窒。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秦见纾浓密的长睫。
像会跳舞的精灵,一下一下轻颤着。
温软的红唇,在她唇瓣印下轻轻一个吻。
像无意路过的风,轻盈而来,又轻盈而去。
点到即止。
“好了。”
“再多就不可以了,”秦见纾将话说得很干脆,她重重强调,“我不想再补一遍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