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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意让姜妤笙失望,也不愿意就此违背她答应过姜妤笙的,不让信息差再在她们之间作祟的诺言。
尽管姜妤笙自己并没有做到。
总是没有做到。
她极轻地吸了一下鼻子,艰难启唇:“妤笙
”
“嗯。”
“你是抱着一种牺牲自己、成全我,或者可怜我的想法,在和我维系关系的吗?”
姜妤笙有两秒呼吸停滞:“当然不是啊。”
她爱她,还不够明显吗?
能让她投身一段感情,身心交付的唯一前提只能是——她爱她啊。
薄苏说:“那你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不愿意告诉我?”
她们明明每天都有联系,她有过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告诉她的,她怎么就能忍下不说呢。
姜妤笙果然是那一句:“我不想让你担心嘛。”
薄苏问:“那你告诉传羽了吗?”
姜妤笙眨了下眼,被问住了。
薄苏知道她的答案了。“那你告诉她,她不会担心吗?”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姜妤笙一时失语。
薄苏早就察觉到了。
她轻抚姜妤笙的额发,涩声问:“你对我,从来报喜不报忧,从来不会与我分享你的烦心事,从来不对我做任何要求,其实也从来不对我抱有期待对不对?”
她回到了姜妤笙的生命里,但又没有完全被接纳。
好多细微的差别,都是在这些日子一点一滴的相处中慢慢体察出来的。
她嗓音里有落寞、沉痛的意味,姜妤笙无从辩解。
薄苏无意责怪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责怪她。她只是觉得:“如果这样的相处方式你不会难受,不会觉得委屈,那也没有关系,你舒服最重要。”
“只是,我不希望你是在委屈自己,包容我。也会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觉得累了,不想继续迁就下去了。”
单方面的多付出,爱意总会有被耗尽的一天。
姜妤笙心脏震颤,喉咙发苦。
她明了:“但是你会委屈是吗?”
她真的没关系吗?
骗人。
没关系的话,她今天就不会说出来了。
薄苏低垂着睫,再一次沉默了。
空气岑寂得针落可闻。
姜妤笙执着:“姐姐,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了?”她不让薄苏回避,又问了一遍。
薄苏避无可避。好几秒后,她轻声应:“是。”
有一滴泪,又顺着她的眼角滚落了下来。
她觉得她不是被姜妤笙期待、被姜妤笙信赖、被姜妤笙需要的人。
在她全情投入,想要一生一世的时候,姜妤笙好像从来没有相信过她,好像随时都在准备离开她、适应没有她的生活。
她对姜妤笙来说,好像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有也很好,没有也不差。
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她没有资格要求姜妤笙太多。
可是她察觉到了,难免不安、难免难过。
姜妤笙眼底也蒙上了一层水雾。这不是她的本意。
她问薄苏:“你为什么觉得委屈?”
薄苏乌眸蕴着水色,在荧幕上从来能言善道的红唇此刻在灯下保持缄默。
姜妤笙不为难她。
她顾自猜测:“是因为觉得我不够投入,有所保留,还是觉得我不够真诚、不够爱你?抑或者是
”
她还没有说完,薄苏轻捂住了她的嘴,哑声:“是我不好,和你都没有关系。”
她似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回避:“妤笙,忘了这件事吧,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她确实不好,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就要求这么多,不该贪心、不该得寸进尺。
姜妤笙心似被钢针倾轧。
她伸手拉下薄苏的手,握在手中,摇头说:“我已经听到了,怎么能当什么都不知道呢?”
薄苏红唇嗫嚅。
姜妤笙说:“姐姐,期待、信赖与压力、束缚,是硬币的一体两面。我不是从来不对你抱有期待,不想依赖你,只是,我也会觉得害怕。”
“你害怕什么?”
“我害怕我不是完全理性的圣人。”
她把一颗心完完全全地剖开在薄苏的面前,无遮无掩:“我害怕我又开始越来越依赖你。我害怕期待越大,也许无形中给你施加的压力就越大、对你的要求就越多,你的负担就越重。”
她也没有把握,在她全情投入以后,还能始终保持清醒理智、始终体谅薄苏、始终做到无论如何,不怨不憎,不伤人不伤己。
“薄苏,”她坦白:“我爱你无所保留,但我的心态确实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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