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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陡然开口道,“她好像在等你的表扬。”
司徒锦:“?”
她正抱着电脑在看网上各种正史记载里,关于人鱼和鲛人的内容,不过那些论文下载了一堆,打开的文档里却是跟人鱼有关的小说,此刻拿起果汁喝了口,跟着回头去看。
因为舒窈的关注,那条鱼又游到了距离她们最远、但时刻可以监.视她俩动态的位置。
“真的假的?”
司徒锦将信将疑,却还是把电脑往桌上一搁,起身过去。
她没有再下水,不过在岸边半蹲下来,对人鱼伸出了掌心。
“要摸摸脑袋吗?”
美人鱼当然没有反应。
司徒锦也不气馁,反而玩笑般地,改而张开双臂,“那要抱抱吗?”
“……”
水下冒出了很细的一串泡泡。
司徒锦露出笑容,仿佛早就猜到她的答案,转身往舒窈这边来,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本来一动不动的人鱼,下意识摆了下尾巴,在水下追逐她所在的方向而来。
划破水浪。
却又在半道上猛地停住。
-
因为这条人鱼太胆小,舒窈暂时没找到机会接近,探究她究竟是真的内向、还是身藏其他秘密。
恰好明天是假期,司徒锦留她今晚在这住,舒窈决定再在这里待半天观察观察。
是夜。
舒窈洗完澡,想起来白天进食总在发呆、一副消化不良模样的小宠物,穿着浴衣走出浴室前,不忘顺手将旁边洗手台上扒拉着镜子的小章鱼顺手放进浴缸里。
“你先游一会儿再出来,消化消化。”
并没有吃撑的小章鱼:“?”
它还没来得及抗议,舒窈已经走出浴室,替它关门,外面很快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被独自留在浴室的小章鱼气鼓鼓地,想到舒窈刚才在水池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人鱼看了好久,更生气了。
它就知道,那个寄生种终归是靠美貌在勾引它的人——
亮橙色小章鱼举起自己的一根根触足爪爪,忍不住地想,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比这白毛好看多了!
它记得的……
它也可以变成人类的模样,而且还是舒窈最喜欢的模样。
怎么变的来着?
站在洗手台上、正面对着镜子的小章鱼开始尝试,让没开除雾模式的镜面上,逐渐映射出朦胧的、拉长的人影。
……
黑色的、如绸缎般的长发垂落下来。
身形修长的女人取代了原本袖珍章鱼所在的位置,她抬起玉白的指尖,点了点镜面上的蓝色圆圈,在镜面迅速恢复的清晰里,仔细端详自己此刻的模样。
深邃的人类黑瞳,高挺的人类鼻梁,玫红色的薄唇,还有修长的脖颈、锁骨明显的肩膀……
玉白的脚尖踮着地面,她凑近镜子,幽深的黑瞳里透露出不确定和茫然,像是在成年人的身体里塞入了属于婴孩的灵魂。
这样,应该比那条鱼好看吧?
小章鱼如此想着,因为忘记变成手的触足是哪一条,掌心从镜面滑落时,无意间碰到了放在台面上的身体乳。
还将它拍出去很远,滚落在地上。
外面的吹风机声音在此刻骤止。
舒窈走到浴室门口,压下门把手时,声音已经先一步传来:
“你又在捣什么乱?”
第60章 珍珠
舒窈推开浴室门, 走进来就见到一时没扒拉稳宽大的洗手台边缘、从边缘滑落的小章鱼。
她动作极快地过去,弯腰伸长手臂——
恰好将小章鱼接在掌心。
明明是能跟着她在各种危险地带穿梭也不受一点伤的坚韧小章鱼,只是区区这点高度, 也顶多啪唧一下贴在地上, 偏偏舒窈还要仔细一根根拎起它的触足查看状况。
刚还嗔怪它是捣乱, 现在捧着看了半天,女人也没去注意被撞倒的身体乳瓶子, 只顾着问它:
“不是让你在浴缸里游泳吗?”
“胡乱跑什么呀?”
这次语气里的责怪意味更是完全消失不见, 像是轻声细语的询问, 认真地想要探究小宠物的想法。
小章鱼耳朵动了动。
蜷着触足,站在她的手掌心里, 体内的三颗心脏仍旧因为紧张而砰砰作响。
它又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另一个画面。
就是捧着她的人, 绝望而痛苦地对她流着泪的模样, 甚至还不断地想后缩,拒绝被它触碰。
被舒窈捧着脸、着迷地盯住的画面,与这幅惊恐后退的画面不断地交错,混乱了小章鱼还在修复中的主脑,它本来拟态成人形就耗费了一番心力, 又接连被这混乱的记忆, 还有舒窈突然开门的动静吓到。
结果就又变回了这个模样。
直觉告诉它。
以这个形态待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想到这里,小章鱼缓缓放软身体, 趴在她掌心, 拉长两根触足.交错着缠上她手腕内侧,沉下自己体内最下方那颗心脏, 隔着肉膜去贴她腕部脆弱肌肤下的脉搏。
一下又一下。
最后让体内的三颗心跳,跳出和她脉搏相同的频率。
喜欢, 不想离开——
它想永远和这个人在一起,就算以后都只能用这幅脆弱不堪的姿态。
……
突然被宠物撒娇的舒窈:“!”
看见努力展开身体、像块独特的护腕那样缠在自己手腕上,努力和自己贴贴的章鱼,她眉宇里浮现几分无奈。
浅色的头发末尾还滴着水,沁进浴衣软白的绒里,她也懒得再出去吹,就这样陪着小章鱼待在浴室里。
“好吧。”她出声道,“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可以吗?”
对宠物的担忧多过对它撒娇的纵容。
舒窈由着它在自己手腕上赖了会儿,最终还是将它抱着的那只手伸到了浴缸的凉水中,戳着它游了十来趟,等到它硬要扒拉着自己的手腕,怎么都不肯再下去,才带着它回到卧室。
自从恢复了活力之后,这只小章鱼就开始喜新厌旧。
之前喜欢待的玻璃瓶也不住了,不论晚上舒窈将卧室门关多紧,它都有办法溜进来,滑溜溜地贴着她脖颈往下蹭。
满是吸盘的触足攀过她的锁骨、肩胛骨和那大片薄薄的皮肤。
每次都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总是将舒窈半夜痒醒,还试图往她衣领更深的地方钻。
这时舒窈就会忍不住伸手把它拽出来,用含糊的鼻音训它一句,“谁让你溜进来的?出去。”
它灰溜溜地安静了会儿。
最后讨好地停在神经末梢最集中的锁骨窝那里,八条触足缩在身侧,生怕被她抓起来丢出去,吸盘将她的皮肤吮得紧紧的。
冰凉的、滑腻的气息深深烙印在肌肤上,令舒窈像是被人埋首在颈间,衔住锁骨使劲吸咬那般,忍不住地头皮发麻。
可是她又舍不得再骂小宠物。
只能在黑夜里使劲平复呼吸,等到小章鱼自己睡着之后无意识松开吸盘,从她锁骨上掉到枕头窝里,她才得以睡个好觉。
今晚也是如此。
小章鱼以为那片右锁骨窝里是唯一被准许待着的地方,很自觉地就往她身上爬,团在那里不动了。
完全没注意到,身下的人呼吸一停,掌心瞬间把床上那层丝绸床单抓皱的动作。
良久。
舒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语气很轻地对小宠物道:“睡吧,晚安。”
-
第二天,舒窈是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随手将落在枕头边的小章鱼捞起来,拉开门走出去,恰好见到匆匆穿过走廊,往自己这边来的佣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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