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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两个人就看到一些当地人在大门外头零零散散地停放着小推车,里头售卖着各种各样的零食矿泉水,还有烤肠面包和薯条。
易羡舟去买了一些面包和薯条,又拿了两瓶矿泉水结完账,和姜诗意一块儿正式地进了景区中去。
天空碧蓝缥缈,广阔的仙池恰如其名,宛如一面泛着冷银色的圆镜横亘在天地之间,真真切切展示出了唐温如所说的“满船清梦压星河”。
海鸥舒展着翅膀在空中成群结队地翱翔,像风筝一样摇曳着游荡,哪里喂食的人多,哪里的鸟儿就越是密集。
姜诗意看到这景色的第一眼就被美到,不可思议地红唇微张着,脸上浮出了柔软的笑:“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着实地比网上照片还美的地方!”
易羡舟赞同:“我没骗你吧?能让我想要一而再再而三去的地方可不多。”
姜诗意满心欢喜地点头:“我们去喂海鸥吧!”
“好啊。”易羡舟莞尔。
走到栏杆旁的一处空位,姜诗意低下头聚精会神地打开那白色纸袋,从鼓鼓囊囊的袋子里头掏出一把薯条,学着别人将手臂朝着空中一舒展,薯条便在天女散花的过程中,被边上几只海鸥争先恐后地衔了去。
“太厉害了,它们居然全部都衔住了!好好玩。”姜诗意拉下吹乱的发丝,笑得咯咯响,弯弯的眼睛里头带着柔软的光,开心的气息弥漫在了全身上下。
易羡舟走到她旁边,也抓了一把薯条撒出去。顷刻之间,海鸥振翅,一抢而空。确实是一项让人能够彻底放松身心的活动。
姜诗意喂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转头对易羡舟说:“你帮我拍点儿照片吧!”
“好。”易羡舟打开手机,站到了一边,将摄像头对准姜诗意,开始抓拍。
姜诗意也不忸怩,一如先前那样自在地撒着薯条。
此时一缕清风恰好迎面拂来,吹散了她轻盈的发丝,扬起了她纱质的裙摆。水天之间,她像极了翩翩仙子,美到让人忍不住忽略旁边的景。
易羡舟拍了大约有二十几张,姜诗意凑过来看时,吃惊地说道:“你好会拍,拍得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易羡舟摇了下食指:“太抬举我了,是你自己好看。面对着这样一张脸,就算按快门的是头猪,成果也差不到哪儿去。”
姜诗意笑得不可遏制,拍了下她的肩:“你这说话风格是打哪儿习来的!”
害她一直笑,都要长皱纹了。
易羡舟扬眉:“不喜欢?”
“谁说过这话了,”姜诗意露出一丝小傲娇,又说:“好了,你过去,我也给你拍一些吧。”
易羡舟却是摇了摇头:“我就不用了。”
她喜欢拍照,但不太喜欢被拍。
姜诗意讶异:“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不多留点儿照片岂不是很可惜?”
易羡舟歪着脑袋想了想:“你就当我有镜头恐惧症吧。”
“镜头恐惧症?”姜诗意的字典里完全不存在这种东西。
易羡舟笑笑:“我们还是继续喂面包吧。”
姜诗意见她转换了话题,倒也没有强求,点了点头,就又打开了一袋面包。
这个下午过得很愉快,让人非常放松。从仙池离开后,姜诗意查看着易羡舟给她拍的各种照片,忽然肩头耸动了一下:“好冷。”
乌市早晚温差比较大,往往白天穿单衣都会热,到了晚上就不行了。晚上温度会骤降十来度,不套上外套会很难熬,更别说姜诗意这裙子还那么单薄。
易羡舟提议:“那我们先回民宿?”
姜诗意应了下来:“行。
商量过后,两人就离开景区,走到外头去打了个车。
回到民宿时,天色已经暗得差不多了,整座城渐渐漫上一层静谧的色彩,从撑阳伞采花的女人转变成了梵高的星空。
搭乘电梯到达三楼,穿过走廊,易羡舟刚打开门准备进去,就听到身后的姜诗意嘀咕了一句:“这什么声音?”
易羡舟顿住步子转过身:“怎么了?”
姜诗意松开门框走进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里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哗哗地响。”
易羡舟松开自己这边的门把,也进了姜诗意的房间。一番打探后,她皱起了眉来:“估计是墙里边儿的管子破了。”
姜诗意有些讶异:“墙里边儿的管子裂了?”
“嗯……”易羡舟又检查了一遍,指着某个方向说:“你看那边,都渗水了。”
“那怎么办,”姜诗意皱着眉心,“我去下面问问能不能换个房。”
“行,我和你一块儿去吧,”易羡舟带上门,“这房间这个样子,肯定是住不了人的。”
一会儿后,两个人就到达楼下,把这个事情反应给了前台。
前台服务员经过核实后,面带歉意地对姜诗意说:“不好意思啊出了这种事。我已经联系师傅来修理了,但今天已经有些晚了,估计明天才能弄好。”
姜诗意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于是说:“那还有其他空房吗?给我换个房间吧。”
前台又流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真的很抱歉,已经没有空房了。”
姜诗意讶然:“那要怎么办呢?”
前台稍显局促地捏着搁在身前的手,开始支招:“这样吧姜小姐,您今晚暂时先和易小姐住一间,等房间维修好了,或者有其他空房,再看看要不要搬出来,您看怎么样?”
“哎?”姜诗意愣了一下。
她先前都没有想过这个法子。
服务员见她没有及时回应,于是又热情大声地补充了一句:“我们的床很大的!两位就算上面放肆地翻滚,也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第15章
前台小姐那番话说得着实带了点儿突兀,脑回路的清奇程度非一般人能够预料。易羡舟将手轻轻握成一个拳,搁在唇边咳了声。
姜诗意也被那前台的话逗得眉眼皆是笑:“瞧你这话说得……谁没事儿会在床上滚来滚去?”
前台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点儿奇怪,容易给人造成歧义,挠挠头慌忙补救道:“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只要两个人的睡相不是特别差,不是特别爱把人给挤来挤去,不是特别折腾的,都是没关系的。”
姜诗意见她解释得那么慌里慌张,笑了起来:“好了,我懂。”
随后,她懒懒地转过身来,睁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望向易羡舟,轻声叹道:“怎么办呢?她说要我们俩挤一间呢。”
易羡舟发现姜诗意身上有个特点。那就是,即便她可能没有在故意撒娇,到头来给人的感觉也仍旧像是在撒娇。
她身上的那种软得似水的娇俏妩媚气质,不是硬拗出来的,而是刻在了DNA中,从骨子里头散发出来的,轻轻松松就能挠进人心底。
易羡舟其实是觉得有些不太方便的。毕竟她,再怎么说也是Le。即便心理上已经对情爱死了心,也不代表她就可以因此而不去设置任何界限。潜意识告诉她,那样是不太好的。
“那你怎么想?”易羡舟问。
姜诗意拿起一张桌上的小卡片在指间玩转,声音同她的身段儿一样,又轻又软:“我当然是可以的呀。”
娇滴滴的,自带着一股子不自觉的挑逗意味。
易羡舟垂下眼睫,盯着地面,思考着怎么接她的话。
姜诗意那浸了水似的乌黑眸子转动一圈儿,侧过身来踱了两步,最终在易羡舟跟前站定,柔媚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儿,朝着微微倾过身去:“怎么了,不愿意?难道,你怕我吃了你?”
姜诗意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清淡雅致,如同一树盛开的桂花在夜风中摇曳,芬芳散落四周。
毋庸置疑,她方方面面都很迷人。
这样的女人,浑身都拥有着十足的致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