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美人成双(136)
作者:塔塔1998 阅读记录
复杂的情绪直接将她的理智推向了极度危险的境地,回到‘蛋壳’才阵阵后怕起来。
若是樊越和小青不小心走火了,或是两方起了冲突,必定会引起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
“唉。”
盛灼叹气。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盛灼睁大眼睛回望,袁一?
“怎么?不认识我了?”
袁一又长高了些,及肩短发拢在后面,露出一张英气的脸。
“没...”盛灼眨眨眼睛,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时间愣在那。
“找个地方坐坐?”
袁一走过来,用书包轻轻撞了一下盛灼,走在了前头。
盛灼低头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随便找了个附近的餐馆包厢,两人各坐一头,气氛凝重。
“你...毕业了?”
盛灼率先打破僵局,她感觉袁一似乎变了点,不像以前那么开朗爱说话了。
“早就毕业了,去了趟国外。”
袁一将塑胶膜密封的餐具打开,淋上热水涮了一遍。
“去国外干嘛了?”
盛灼继续生硬地展开话题。
“拍照片,参加比赛。”
袁一仍没有笑面,不咸不淡地回着话。
“参加...什么比赛?”
盛灼硬着头皮又问。
袁一神色古怪地看她一眼,“拍照片当然是参加摄影比赛了。”
“噢噢。”
盛灼赶忙点头,擦擦脑门上的虚汗。
高考都没这么紧张。
再说点什么?
盛灼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大学生活怎么样?
以后打算干什么?
谈恋爱了么?我在你们学校遇到个狮子座有存款的小男生要不要介绍给你?
我找了个女朋友,身高174爱好烹饪,手艺相当不错下次请你尝尝?
救命,好死亡的话题。
“噗。”
袁一看她那副宕机的样子,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算了,不为难你了,跟我道个歉就原谅你了。”
“对不起。”
盛灼说得飞快。
“切,”袁一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指望你个闷葫芦说出什么花样了。”
“不过你当年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就...也就算了,探视你也不露面,怎么的呀闭关修炼啊?”
袁一将热水壶转到盛灼面前,嘴里小声埋怨着,“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给你准备的东西也都送不进去。”
盛灼抿住嘴唇。
自首前的晚上,她只给方煜打了电话。没给袁一心理准备是因为,以她的性子,说不好就脑袋一抽加入青枭了。
当年袁一说要做站在她背后的人,并肩作战。这些话盛灼不敢忘,记下这份情谊的同时。
她也决不能让袁一涉险。
“我以为我会恨你。所以来之前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狠狠地揍你一拳。”
袁一轻声说,“但当我真的见到你时,比如说现在,我又觉得...很好。”
盛灼低下头,嘴角泛起轻微的笑意。
袁一感觉眼眶一酸,就要哭了,正在这时服务生走进来上菜。
“金牌烧肥肠!!”
小哥一声荡气回肠地吆喝,生生将袁一的眼泪憋了回去。
“谁点的肥肠?”
她质疑道。
“不是你们说的上几道招牌菜么?”小哥一脸迷惑,“这就是我们店最火的招牌菜。”
袁一看着那盘颤悠悠的肥肠,认栽地点点头,好别致的招牌菜。
“对了洛香你认识么?”
袁一突然问起来。
盛灼微怔,她可太认识了。
“是你的人不?”
袁一压低了声音,神神叨叨地问。
“嗯...你怎么知道?”
盛灼倒还不至于瞒着袁一,只是想不通这八竿子打不着的,怎么知道这层关系。
“我猜的,”袁一心情甚好地晃晃脑袋,“我记得我之前去酒吧看到过她唱歌,后来她出现在电视上我还震惊了好久。”
“多方打听,发现洛香真的曾经和你一个学校,巧合太多我就留了个心眼。”
袁一嘿嘿一笑,“我还做了她粉丝站站长。”
盛灼呆住,袁一就是孟萧夏口中的那个‘特别牛’的粉丝站站长?
方煜也和自己提过,洛香之所以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拥有这么高的国民度,也有这个粉丝站长的功劳。
据说是出了好几次神图,每一波都将洛香的路人缘拔上新高度,还经常约束年纪小的粉丝不要花太多钱。
这个粉丝站长,是很有名气的。
“你...”
“哎你可不用心谢我,”袁一赶紧打断她的话,“这两年我的抓拍技能点直线上升,毕业后我去了雨林里拍到了一个特别稀有的鸟,获奖了呢。”
盛灼被她逗笑,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四年来都没有和她联系过,可她还是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我跟你说,抓拍明星可真是太锻炼人了,有一次洛香参加一个综艺节目,我去拍路透,你知道我站在哪么?”
袁一说得口干舌燥,喝了半杯水才接着说:“我站在一个大树的顶端,扛着个大相机,绝对的刺客视角......”
一顿饭结束后,盛灼已经清楚地了解了《袁一的四年》,连挂了几门科都了如指掌。
待夜色沉沉,盛灼回到金茂大厦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住的一层竟一个人都没留。
她定在电梯前,看着黑漆漆的楼层,放缓了呼吸。蹑手蹑脚地沿着墙壁向内走去。
什么情况?
樊越和小青都不在?
被端了?红風或是温白埋伏在此处?
她目光谨慎地在大厅内的拳台上扫过,又掠向后头的沙袋,那些沉默的沙袋在昏暗中仿佛站着一个个人似的,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却不想,脚步一拐,撞在一个温软的身体上。
香香的,软软的。
第106章 叫声嫂子(二)
盛灼浑身肌肉反射性地一紧, 待她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将那人按在了墙上。
“有...有点痛。”
被按住的女人轻声说, 带了点笑意。
盛灼哪里听不出来这声音,赶紧将人放开,于黑暗中胡乱摸索着:
“没受伤吧?”
谢溪又一把抓住她不知道摸去哪里的手,揉搓了几下,“没有,哪有那么娇贵。”
“你怎么也不开灯, ”在黑暗中,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飘洒进来,盛灼下意识放轻了语调。
“这不是要给你个惊喜么?”
谢溪又被她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
“那边都处理好了?”
盛灼小声问道, 被握住的手心已经出了汗,她尝试着轻微用力想挣脱出来, 没成功。
“嗯。”谢溪又也压低了声音,便透出些疲惫的沙哑来, “短时间内不用过去了。”
盛灼不知道这个短时间是多久,不过她也没问,显得自己多不想让谢溪又走似的。
她“嗯”了一声, 回身想去墙上找灯开关却被谢溪又拽了回来。
盛灼定定地看向她。
这月黑风高夜, 孤女寡女共处一室。
谢溪又将头靠在墙上, 接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看着盛灼。眼前的小孩自然是长大了,完全褪去了七年前的青涩,精致的五官像是渐浓的水彩画, 很美。
谢溪又伸出手指, 轻轻划过盛灼的眉眼,引得她睫毛轻颤, 像只蝴蝶的小翅膀。
四年时间不长么?
很长。
长到足以让一个深爱亡妻的男人另寻新欢,长到足以完全讲一个新鲜的人了解透彻,长到足以让一个装修精良的厨房里挂满油迹爬出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