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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安筠:“不知道, 估计在家睡觉。”
边亿哦了一声:“柯渺和我说你周日生日, 那我提前说了啊, 生日快乐。”
沈愿正好和孙盎然说完话过来, 问郦安筠:“我能参加吗?”
她都来扬草了郦安筠当然会给她留一个位置,嗯了一声, 沈愿咦了一声:“是你女朋友做饭吗?”
郦安筠摇头:“别惦记了。”
边亿还在看手机,一边说:“人家一年到头都是干这个的, 女朋友生日休息休息怎么了。”
她说话向来算同性里的浑厚, 不注意点就很阴阳怪气,特别是这个时候。
郦安筠踩了她一脚,边亿看了眼自己鞋上的脏痕:“我还以为你鞋底都很干净呢,不就是普通女人。”
沈愿盯着她看,边亿假装去谈工作走了,郦安筠循着沈愿的目光看去, 问:“你为什么老看她。”
朋友笑得微妙:“挺有意思的。”
郦安筠不太想掺和, 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沈愿问:“那你周末在哪里吃?我还要准备礼物呢。”
“又不是大寿, 吃个饭就好了,”郦安筠不太想过得很形式,热热闹闹的普通生日对她来说都很难得,这一年她事业上升新高度,又因为急病离职,断掉的感情重新接上,她笑着说:“我们就不用喝酒了。”
沈愿倒是不介意:“你不能喝,我不喝也没关系,那你会邀请边老板吗?”
郦安筠和边亿不是很熟,但对方是虞谷的朋友,加上柯渺也会来,她定了扬草最好的酒店,“我会问她的。”
沈愿点头,又说:“你可以走了。”
郦安筠看了眼展板,一些装备陆陆续续进场,灯光都需要专业人士调整,还有得忙,她问:“我真的可以走?”
沈愿嗯了一声:“你好不容易谈场恋爱,我总不能这么拽着你吧?”
她的良心来得太迟,郦安筠摇头:“虞谷在家睡觉呢,没空理我。”
昨天一天的事就耗费了虞谷全部的精力,郦安筠也不忍心去闹她,殊不知此刻她眉眼堆满少见的宠溺,看得沈愿叹了口气:“嘴上说没空理我,实际上都在心疼老婆。”
郦安筠也不反驳,聊了几句后两个人就在场馆分开工作了。
孙盎然也办过好几个展了,扬草这种乡镇的场馆是连内容一块全包的,当地资料馆的不少人自己都没吃透。如果只是记载的原文还不用这么劳心费力,几个文案组的光整理引言就花了很久。
郦安筠的加入提高了她们整组的效率,就是前辈要求太高,一些视听方案很容易超过预算。
加上这次做馆内装修的是她朋友,孙盎然就算不在一侧,也能听到两个人飙嗓门吵架。
虞谷下午过来的,还找了半天。
扬草这几年发展总算摆脱了贫困县,只是修路仍然迫在眉睫,县城不少主干道仍然尘土飞扬,社交网络上老有旅游的人写记录的时候提到这一点。
郦安筠出门都要绕过修路路段,认为尘土会扬到她的脸上,十几岁的时候恨不得戴头纱,现在出门仍然让虞谷绕过这些路段。
“我不想和你吵,这个管道是按照图纸做的。”
“没和你吵,你把图纸给我看看。”
“你不就是……”
虞谷从侧门来的,她不像郦安筠爱逛博物馆,上大学的时候也没这方面的爱好,顶多是虞夏还在的时候跟着虞夏遛娃去过几次市区的科技馆。
这个还没竣工的场馆一股装修的味道,方案给的是木结构,目前还乱七八糟。
场馆是当地的百年建筑,特地批的长期项目。郦安筠工作比感情还执拗,但起码知道变通,边亿也是有话要说,吵完都想着解决,等虞谷走到,两个人正好分开。
边亿先看见虞谷,问:“你怎么来了?”
下一秒哦了一声:“找郦安筠的。”
都傍晚了,没有正常上下班的外派加班是常态。
边亿就更不用说了,装修工期都是一阵阵的,她的生意做大做强,还搞分队业务。她在场馆,二老板去另一户装修。
虞谷熬了梨汤,一个大壶,给边亿倒了一杯:“顺便看看你。”
梨汤滚烫,喝得人很舒服,边亿没计较这句顺便,抬了抬下巴,“谢谢,你女朋友在那边。”
郦安筠看上去没有前几天感冒的病弱,实际上她就算重感冒也能该干嘛干嘛,如果不是虞谷拖着她去医院,估计还能熬几天。
虞谷走过去,郦安筠正好转身,一个保温瓶塞到了她的怀里,郦安筠吓了一跳,偏头看边亿端着一次性纸杯路过,不知道炫耀什么。
郦安筠问虞谷:“为什么不倒给我喝?”
虞老板平时的穿衣风格都很难看出是个厨子,扬草冬天也不算特别冷,她从小到大都不穿绒裤,就算十二月中也只穿一条牛仔裤,正笑着看着郦安筠。
女人眉眼细长,单眼皮也不是没神的类型,这样看人很容易让郦安筠不敢对视,她低头,哼了一声:“不是说要睡一天吗?”
虞谷现在精神很好,估计是洗完澡出来的,头发还有郦安筠闻过的沐浴露的味道,“已经一天了,你不吃饭吗?”
人的一天无非是一日三餐,虞谷工作弹性,这周最大的任务就是给郦安筠过生日,还偷偷和柯渺联系改了蛋糕款式。
郦安筠摇头,她感冒还没全好,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虞谷问:“还是没胃口?”
边亿扛着软管经过,明明边上空得很还要说:“谈恋爱的滚边上去。”
郦安筠骂了一句神经病,边亿耸肩。
也差不多到饭点了,沈愿说:“那你俩去吃饭吧,我带她们去吃一点。”
工人都是包餐的,做老板的边亿当然和做老板的沈愿一起吃饭,同行的还有之前工作小组的人。
沈愿是外地人,也不知道扬草当地什么馆子好吃。郦安筠只能算半个本地人,边亿不是很想和沈愿吃饭,碍于给得太多了的面子,指了指虞谷:“让她说吧。”
虞谷问了几个问题,现场的几个人有些她在鸭鸣村见过,也记得大致的口味,最后带着人去了不远处的餐厅。
扬草县内好几条河道,一条流过外婆家,另外几条穿行在城区之间,不拆迁的房子改成了餐馆,车停在外面的停车场,郦安筠和虞谷站在一起,问昨天虞谷带回去的螃蟹。
虞谷:“小杞吃了,你呢。”
郦安筠家里只有她和田兰月,螃蟹也没过多的烹饪方式,清蒸就是了。中午亲妈小酌一杯还喝醉了,郦安筠小声抱怨:“估计和我爸吵架了。”
虞谷加上了郦安筠父亲的微信,对方明确表示会参加女儿的生日,也会和虞谷一起回来,她说:“我周日和你爸一起回来。”
郦安筠也对父母没办法,“随他吧,我掺和不了。”
虞谷问:“那以后呢,我因为家里有事缺席你的生日怎么办?”
这种预设对郦安筠来说毫无意义,她也不是什么很在意纪念日的人,“生日很重要吗?那我还缺席了你之前的生日。”
她想起苍城开日料店的那位蒲小姐,好奇地问:“你之前生日都和谁过的?”
郦安筠加了蒲希玉的微信,对方的朋友圈比社交软件动态更丰富,朋友聚会也很频繁,不难看出学生时代也有这样的习惯。
虞谷摇头:“我生日是暑假,就姐姐给我过。”
家长生活忙碌,四处奔波,也不关心这些,虞夏记得,会给虞谷买个蛋糕,带着小孩和虞谷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