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夜深了,该回去休息了。”云文起身将云母扶着往房里走去。
“唉!你也早些休息吧。”云母说道。
雪儿立于屋顶上,遥望着城内,十天了,整整十天没有见到云文的身影。后天就是她成亲的日子,而自己的功力还没有恢复一半,无法化身成人形。跃下屋顶,窜入 神 房 中,就用这三天时间好好地 修 炼 一下,希望可以尽快 修 成 人 形。
大婚之日
驸 马 府人来人往,人声鼎沸。今日静优公主与驸 马 爷大婚,由皇帝要自主婚,这可是朝中的大事。
喜堂上
云文一身喜服,手中握着大红绸带,另一端牵着静优公主。皇帝与皇后高坐于高堂之上,云母坐于侧端首位,乐呵呵地闭不拢嘴。她的孩子长大了,有出息了,还娶了公主为妻。她的女儿比别人儿子还有出息。
“一拜天地”
对着天空俯身一拜,脑海中迅速地闪过一抹白色倩影,响起一个声音,“文,我爱你。”
“二拜高堂”
又是那抹白色身影,那饱含深情的目光,那如天籁般的声音“我要与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我也要与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永远不也分开。”
“夫妻对拜”
“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脑海中响起的声音令云文觉得极度的难受,她僵在那里,定定地望着静优公主,她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她曾经跟另一个人许下过诺言,她说过要与她生生世世在一起,说过除了她不娶别人的。
“夫妻对拜”司仪再一次高叫。
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懂这新郎官为什么突然发呆。
“云大人。”司仪轻声叫道。
静优公主也抬起头,透着罩在头上的红色薄纱看向云文,她怎么了?
云文回过神来,看向司仪。
“夫妻对拜。”司仪又一声高呼。
云文仍旧僵在那里,她看向静优公主,心里有一个声音对她说不能拜。
场中所有人的笑脸皆沉了下来,不解地看向云文。
清宁公主的脸色一沉,对身后的一个道士说道,“你帮他拜一下堂。”
那道士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挪到云文的身后,掌运玄功,将一股力量击向云文。
僵直站立的云文突然之间感觉有一个无形的人将自己的腰压下,向着静优公主俯下身子行了一礼。
“礼成,送新郎新娘入dòng房。”随着司仪的一声高喝,门外随即响起了鞭pào声,笑容又回到人们的脸上,婚礼现场又变得热闹非凡。
云文的眼角滑下两行眼泪,她失言了。木然地牵着静优公主往dòng房中走去,脑海中满是一道白色的影像,看不清,摸不着。
神 房 内
白狐正慢慢地变成人,变成一个美华绝代的女子。她缓缓走到门前,轻轻拉开房门,阳光直泄而下,洒落在身上,为白衣渡上一层太阳光泽。抬头望向天空,她们已经结成夫妻,她迟了一步。走入云文的房中,桌上放着那只玉笛。她们常常在月下一人chuī笛,一人跳舞。
走到湖边,坐在亭内,杨柳树旁,握着笛子chuī出往日那动人的旋律。物是人非,笛声仍旧,人却不在。一曲又一曲,曲曲皆是离人泪。她成亲了,她该走了吗?她不舍,真的不舍。她舍不得放开云文,云文也舍不得放开她。忘情草,云文服下了忘情草却仍旧没有忘掉她们的情分。她喂云文服下了忘情草,却又向她种下了一滴心底血。心底之血,包含了她那浓浓的爱,深刻的情,还有她的忧伤与心碎。
抬头望天,已是月上树梢时。
握着玉笛,雪儿缓缓起身,身子凌空飘起,向城中飞去。飘然的身影,衣袂飞舞,如同仙宫天女。神念在空中扫了一遍,很快便找到云文的驸马府。落于院中的树上,她看见云文正醉熏熏地推开掺扶她的人往新房方向走来。
云文突然奔到走廊边上,扶住柱子大口吐出,伴随着呕吐,眼泪狂涌而出。
雪儿心疼地望着她,她怎么能够如此折腾自己。多日不见,人更消瘦。飘到院子中,落在云文的身边,拿出手绢,轻轻的、温柔地擦去她嘴角的污渍。
云文回过头呆呆地看着雪儿,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可以真切地感觉到面前站的这个人便是她梦里的那个人。那熟悉的气息,那紧扣心弦的深情目光,她就是她心底遗落的那抹身影。
原以为她不存在,原以为她只是她的幻想,可是她却出现了,清清楚楚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伸手抹去阻挡住视线的眼泪,想将她看得很清,记得更牢,但眼泪总是不听使唤地不住流出,擦不完、止不住。用手抹得更快,眼泪流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