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家丁来报说云文的车夫将酒醉的云文送到公主府来了。静优公主立即奔到前厅去,只见云文烂醉地倒在客厅的椅子上,喃喃地细念着什么。
她皱着眉头,低声喝问那车夫,“怎么醉成这样?”
“云大人今天去了丞相府、太子府和端王府赴宴。”马夫答道。
静优公主的眉头拢得更紧,要知道这三人都是朝中有名的酒国英雄,一坛烈酒下肚不倒,也难怪云文醉成这样。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将云文扶进客房,同时吩咐下去不准他们惊动清宁公主。
让宫女关上房门,身边只留下自己的两个心腹宫女。
望着倒在软榻上的云文,静优深吸口气,走上前去解开云文的衣服。
“公主,不可,你们还没有成亲……”
“闭嘴。”静优公主厉声喝道。从未见过公主用如此骇人的声音说话,两名宫女吓得不敢再出声。
虽然静优公主已经接受云文是女儿身的事实,但还存在着那么丝侥幸心理,一件件脱下云文的衣服,见到一块紧束在胸前的布。这布已经将一切都说得清清楚楚,静优公主闭上眼睛,稳定下情绪,才一手将云文束于胸前的布全部解开。女性特征赫然印于眼前,那两名宫女惊得一下子捂住嘴巴,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当朝状元公,未来驸马爷居然会是个女的。
静优公主很快稳定下情绪,将云文的衣裤脱得jīng光,然后将她扶入浴桶中,为她洗着身子。
“公主。”一名宫女怯怯地走到静优公主面前,“驸马爷……”
静优说道,“这件事情只能是我们三人知道,如果谁把这件事情传出去,就别怪我不念我们十几年的主仆情分。”
“是。”两位宫女慌忙应声,侍候公主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她此刻骇人的模样。当初她杀那调戏她的将军时的表情都没有这么恐怖。
替云文洗去身上的酒味,为她换上身gān净清慡的衣服,再将她扶到chuáng上。
“雪儿。”云文睁开迷朦的双眼,朦胧中似乎看见一抹白色的倩影,朦胧而飘渺。“雪儿。”喃喃地念着这名字,心是那么的痛,那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淡淡的透心刻骨。“雪儿。”她到底是谁?她半睁着眼睛,努力地想看清那抹身影,可是无论她怎么看,她都是那么淡然的一团白雾。滴下两行眼泪,她为何总是看不清她。
静优公主咬牙立于chuáng前,她就真的这么爱她吗?她堂堂一个公主,居然就真的比不过一只白狐狸吗?
紧扣住云文的肩膀,将她拉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云逸显,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总有一天。”说完,静优公主转身往外走去。她不去对付雪儿,但她也不会让雪儿与云文再见面。她会让云文这段时间都很忙,她会把云母接到公主府来,她会在城中另购一栋宅子,她会让她们不再回到那个有雪儿的地方。
云文白天忙公务,晚上忙着应付朝中官员的请宴,每天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她很想回去看看那狐狸,但没有一丝空隙。
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见驸马府的牌匾,又是夜深了。
推门而入,见到云母还在院子中。
“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娘睡不着。”云母说道。
“怎么了?”云文关切地问。
“怎么了?”云文关切地问。
“文儿啊,你天天这样子早出晚归,娘担心你的身体。”
“娘,不碍事的,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孩儿刚上任,又遇到与公主大婚,这应酬自然多,过一阵子就好了。”
“嗯。”云母应了一声,又显得有点心不在嫣。
“娘,在想什么呢?”
“呃,没什么,夜深了,快些回去睡吧。”
“娘。”云文拉住云母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有什么话还不能对孩儿说吗?”
云母重重地呼出口气,说道,“就是放心不下家里,不放心把雪儿一只 狐 狸 留 在那里。”
“那我们把它接来吧。”云文忙说,这事情她想了很久了。
“清宁公主不同意,静优公主好像也有点不乐意。”
云文一阵沉默,她和母亲都很喜欢雪儿,可是不知道为何,静优对雪儿总是没有好感,甚至有点排斥。没有雪儿在身边,她总觉得心里空dàngdàng的,仿佛少了丝什么。
“文儿。”云母爱怜地抚着云文的头,自从中举之后,这孩子的眉宇之间就多了股忧郁和失落,少了以前的那种淡然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