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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番外(96)



以前大家不敢说、不能说的秘辛,现在全都说了个干净。

一串话,原来这商初还是个两面三刀的货色。

不过关于商初的事儿,A组也不好意思往外捅。

毕竟整个A组可以归纳为“一群被商初卖了还在帮她数钱的傻子”。

A组没脸向外说,但自家人关上门还是能聊一聊、解解气。

要不是恃总几棍子利索地打死了商初这妖孽,A组恐怕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升职无望,慢慢沦为商初的垫脚石。

对商初的厌恶,转化成了对林恃的喜爱。

加上今晚林恃相当大方地请客,A组俨然已经将她当做“自家人”看待,都敢直接塞麦,让她来个才艺表演了。

林恃不爱交际,身边除了关梦和高寒也没第三个朋友。

但不表示她是社恐。

按照个性分类,她不是社恐也不是社牛,恐怕是个社鬼。

就是平日里看不见她,她也懒得出现在人前。

但猛地一出现,肯定能吓人一跳。

林恃握着麦也没放下,人家拱她,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知难而退。

你们要我唱是吧,那我可真唱了,谁都别后悔。

她点了首歌,开口就唱。

这一嗓子出来,无论是在拎酒的还是在放果盘的,甚至连偷偷说八卦的全都停了下来,舒泉正想往嘴里塞薯片的动作都悬在半空。

整个包厢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林恃。

恃总这嗓子……可真有特点。

调是肯定没有的,林恃自己有自己的拍子和key,完全不管人家原唱是怎么唱的,直接唱成了原创。

这哪儿是唱歌啊,比念咒都还费脑子。

刚才拼命让她唱歌的同事,此刻被她的歌喉刺激得耳朵里咯啦咯啦地响,拍着脑门在后悔。

同事A:“……恃总唱歌还挺有特色。”

同事B:“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了。别说是三日,到我死的那天想起来,都能一激灵再活三日。”

林恃唱着唱着,感受到了冷场。

转头,发现舒泉正躲在沙发角落里,抱着比她脸还大的薯片口袋,正在憋笑。

舒泉说不上是看热闹还是真的开心,可能二者都有。

完全就是一只乐呼呼的小兔子。

“舒泉,你来。”林恃将麦塞到她手里,“我唱得难听,再唱下去大家得做噩梦了。这歌你来唱。”

“啊?”舒泉吓得手里一抖,薯片都差点掉地上。

幸好林恃长臂一展,结结实实地帮她接住。

“薯片还你。”林恃将薯片放回她的怀里,“歌你帮我唱。”

舒泉双手握着林恃给她的麦,抬头看向林恃说:“我……”

“随便唱唱。”林恃没走,坐到她身边,“就当救救我吧。”

舒泉被她“救救我吧”这四个字弄得有点心软。

没想到她还能救天不怕地不怕的恃总。

其他同事也在期待舒泉开麦。

不仅是救恃总,更是普度众生。

这首歌是舒泉年会时唱过的歌。

林恃刚来启丰的第一天,杨姐拿年会视频给她看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舒泉。

唱歌明明很好听,就是不太自信。

林恃挺想现场听一听舒泉唱的。

舒泉和朋友出去聚会的时候,经常唱歌。

但是面对同事,总会有点害羞。

舒泉握着话筒,正犹豫不决,忽然听见一阵铃鼓的响声和欢呼声。

“来呀小舒!都没听过你唱歌!”

“怎么没听过,年会的时候就唱过,唱得可好了!”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林恃接话:“那正好,给你大脑做个复健。”

“……”

林恃将伴奏重新切回去,让舒泉独享整首歌。

舒泉一开口,刚才被林恃念咒念得头痛的同事们立即来精神了。

“快——谁快去把原唱关掉!”

“小舒唱得这么好的吗?年会的时候我怎么一点都没注意到?”

舒泉被当面的夸奖弄得脸红,声音微微弱了一些。

余光里,发现林恃握着一根荧光棒,在她身边安静地舞动着。

林恃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仿佛只要是她支持、认可的事,就一定是对的。

舒泉心里的那份忐忑,被慢慢抚平。

唱得从容,唱得更好了。

舒泉二十三岁这一年,和林恃相遇的这一年。

她渐渐发现,以前觉得很难做到的事,比如一次公开的演讲,一首歌,一次决裂,以及支撑投资巨大的风险项目……

当她真的着手去做的时候,并没有那么艰难。

她当然明白是谁在潜移默化地影响她。

唱到尾声,大家开始点一些不太正经的歌,相当没形象地鬼哭狼嚎。

舒泉和林恃坐在角落,喝着同款橘子味的饮料。

两人的坐姿相似,都靠在沙发上。

肩与肩之间隔着不宽不窄,半米的距离。

舒泉似乎有话要跟林恃说,脸蛋偏了过来,薄薄的唇瓣张合着,但包厢里实在太吵,林恃半个字都听不到。

之前好几次靠近,让舒泉红完耳朵又红脸的。

林恃心里便牢记着,和弯女应当保持礼貌的距离。

但眼下不靠过去根本听不着。

林恃上身向舒泉倾斜,耳朵靠近她的唇边。

外界所有的嘈杂都变成了远处的背景音,舒泉软软的声音流淌进林恃的听觉。

“恃总,谢谢你一直在帮我。以后有什么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为你全力以赴。”

太煽情的话舒泉说不出口。

就这么两句感谢,都让舒泉有些难为情地攥紧了衣角。

林恃看她因为紧张而攥起的小拳头,有点想帮她揉开。

指尖动了动,最后还是安稳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两人的距离,因为交心的话,在不知不觉中缩短了。

林恃说:“舒泉,你的人生上限肯定比我们想的都要高,不用为我,为自己全力以赴吧。”

为自己全力以赴。

这句话一瞬间触动了舒泉的心。

人的一生总会遭遇一些当时看起来过不去的坎。

有些过几年就被遗忘了,有些则会伴随一辈子。

舒泉不会忘记林恃在这一晚对她说的,这句对她影响极大的话。

而林恃也注定会成为她生命最重要、最特别的注脚。

……

成年人都相当有分寸。

快十一点,玩不动了,纷纷准备回家,毕竟明天还得上班。

从包厢出来的时候,一位女同事挨上来挽住舒泉,跟她一块儿往外走。

林恃本来在舒泉身边,看这人似乎有话跟舒泉说,便缓下步子,跟在身后。

舒泉对这位女同事挺有好感。

她生日那天忙里忙外,累得头昏眼花时,就是这位女同事来帮过她。

女同事姓余,比舒泉早半年进公司,一直都在A组。

小余说:“本来我早该说的,但是……还是怕被她报复吧,只能等她走了才有勇气跟你说。”

不用直接点名道姓,舒泉一听就知道小余说的“她”,指代的是商初。

小余说:“当初我刚入职的时候,她有暗示过我。”

舒泉脚步忽地凌乱,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小余点点头,示意她想的对,就是那个意思。

商初曾经暗示过小余,想跟她恋爱。

小余说:“可能看我好说话,存在感又低,觉得我好拿捏吧。不过我没有答应,假装没听懂她的暗示,在工作上故意出过几次错后,她就没再找我了。”

舒泉遍体生寒。

她以为情投意合的恋爱,竟是商初的早有预谋。

小余继续道:“我一直在默默观察她,发现她很喜欢接近刚刚入职的年轻女孩,全都是很好说话的那种性格的人。我明白,她想要的是一颗听话的棋子,随时能用,也随时能丢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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