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前妻把我钓成翘嘴+番外(131)
“我想见你,林声。”
第74章 (二更)
距离海湾别墅几百米时,晴好天空突降暴雨,雨点砸在车顶激起淅沥雨声。
江浮顾及到正在结痂、随时可能发炎流脓的伤口,于是把手藏在胸前,拉着阿绵就要往石英台阶跑。奈何阿绵嫌弃地上脏,死活不肯下车。她被逼无奈,抱着猫在雨幕里艰难行进。
发梢不断往下淌水,湿透的衣服快速吸走身体的温度,江浮却没有急着洗澡,林声的话挤入脑海,从各个缝隙钻遍她的躯干。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那是你的事。
为着这句话,江浮彻夜无眠。
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林声不愿见面,做再多筹谋都没用。
凌晨三点半,雨势转小。
或许是猫窝不舒服,阿绵竟然跑到花圃里睡觉,压折了前些日子栽下的一堆花簇。它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抬头看了几秒走过来的江浮,又不情愿地用爪子捂住耳朵往深处缩。
江浮弯腰想把它抱回窝里,恰在这时,寂静数小时的手机忽然收到几条消息。
乔颂今曾经说过,林声外表疏冷,内心深处也藏着股执拗,讲出口的话放了手的东西从来不会往回收。
可在相处的过程中,江浮却屡屡有新奇认知。譬如还在洝州时,林声先是拒绝了她回港城的请求,后面又亲自帮她订机票,让她住在海湾老宅。
譬如现在,林声拿冯澄的手机,发了几条消息。
【你没有听完我的话】
【今晚八点四十港城机场,开车来接我】
【如果没有意外,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去。】
想起挂在二楼书房墙龛旁的全家福,想起那张笑意晏晏的青涩面庞,江浮越发觉得林声是个特殊的矛盾体。
她封闭自己,拒绝所有人的示好,企图以此筑起一道荆棘高墙,隔离任何可能出现或还在隐藏的危机。
可这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恰恰最容易伤人。
【林声,你总是这样,好像很害怕我的靠近】
不是抵触,而是畏惧。
怅惘裹挟着江浮,她坐在天井冰冷的石栏上,看阿绵在花圃中央睡出一个滚圆的沙坑。
林声察觉了她的浅薄心意,可她对林声一无所知。
她们之间注定不对等,林声对她的好仅限于契约关系。
看着那和下午迥异的回答,江浮却并不觉得轻松多少,她深知想打破僵局和缓关系,就必须摒弃羞怯,主动做点什么。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来。
昨夜的雨下到今夜,仍旧没有停歇趋势,刚刚爬升的气温骤降。
江浮刚出门,稠密冰冷的雨丝立刻斜斜打湿了肩头。她回头取了件长风衣,弯腰把拼命往外钻的阿绵往屋子里推。
“你想去就自己走,我抱不动。”
阿绵果然收住动作,它歪头看了眼满天雨水,不情不愿蹲在了门口。
江浮撑着黑伞去挪车,刚刚开出车库没十米远,就见阿绵如箭般穿过雨幕跑到车前。
“……”
等上了车,前排立刻飞了条毛巾到后座,糊住了阿绵的脸,它不满地叫了声,却只能规规矩矩地打滚擦干净脚。
海湾去机场的距离很远,江浮紧赶慢赶,在航班抵达前十分钟到了机场。
夜里落地人流稀少,私人行程没有往外透露消息,自然就不存在接机拥堵的可能。
江浮把车停在角落就往到达口走,只是港城机场实在太大,她兜兜转转头都快绕晕,才在一众指示牌的指引下找到了目的地。
林声戴着深檐鸭舌帽,和口罩相配合遮挡了全脸,可她生得太过出挑,江浮只一眼就从人流中认出了她。
两人匆匆对视,又默契地移开目光,先后走进通往负一层的升降梯,密闭空间内再无旁人。
港城靠海,雨天很冷,地下停车场更透着股刚从深海打捞上来的彻骨寒凉。国外骤变的气候让冯澄染上了流感,里里外外透着股蔫巴劲儿,电梯门打开后,她被这飕飕冷风一激,整个人触电似地往回缩。
江浮不动声色接过行李箱,带着人迈步往停车位走去,而后主动坐到了驾驶位。
冯澄那股蔫巴的颓丧气立刻消散,她扶着车门,委婉地提醒,“江小姐,您开车不太合适,还是我来吧。”
江浮听着冯澄的咳嗽声,自顾自系紧了安全带。
“没事,赶航班挺累,去后面休息休息,到地方我再叫你们。”
“可是您的手……”
江浮立刻将绷带拆开,把掌心已经脱痂、生了红色新肉的伤展露给冯澄。